經歷靖王叛亂已經過了三年,朝局終於穩定,只不過在誰的手裡,朝堂上的人再清楚不過,這一年皇帝微服私訪,校事府府督和一眾侍從跟隨,三月桃花開得豔麗,若不是因為她,李順絕不會允許皇帝做這麼可笑的事。
皇帝在皇宮中好好待著就好。
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木盒子,裡面放著的都是寧野送給他的信,信中所說這三年她去了很多地方,走遍了整個大越國,也騎過番族的馬,去鄰國吃過許多特色小吃,隨信一起來的還有地方小吃特產。
讓他心存疑惑的是,信中所講之事和當地沒有差別,只是有一次恰好路過她所講述的地方,那湖中的荷花開了如同信中描述的一樣美麗,唯一不同的是,信中所描繪的那座橋在十年前就已經被洪水沖垮,她怎麼能站在橋上賞花?
為了證實自己的擔憂他派人去尋找寧野住處,即使信中的她說不願自己找她,也找不到,最終也讓他找到了蛛絲馬跡。
這一個小鎮便是寧野的住處,桃花盛開之時,桃花釀,桃花粥,一切有可能和桃花有關的東西在坊間生產,這是尋找到寧野的關鍵。
桃花林深處所有人都不知道哪裡的主人是誰,裡面最是危險,毒蟲蛇蟲密佈,李順早有準備,穿過最危險的地帶,裡面種植有奇異花草,顏色豔麗透露著詭異的美感。
其中一些他見過,是寧野最喜歡培育的,說是藥草實際上也可以當做毒草使用。
這裡是毒王的住處,看來寧野就在這裡,從花田小道一路向前,一處花田中央有一塊石碑,李順一時好奇,鬼使神差地走過去,石碑已經被花藤覆蓋。
顏色鮮豔的花有著統一的綠色藤蔓,它們爬滿石碑,遮擋住上面字型,李順小心翼翼拂開藤蔓,一個“野”字露出來,他手開始顫抖,直到所有字型展現在眼裡,徹底壓抑不住心中洶湧澎湃。
石碑上赫然寫著六個大字:愛女寧野之墓……
不可能,寧野昨天還和自己說她去海邊釣魚,她住在一個用漁船搭建起來的房子中,海風呼嘯,開著玩笑說她也要被風吹走。
一定是她知道自己要來了和他開的玩笑,嘴上欺騙著自己心中卻分析透徹,石碑上生長的青苔不是一兩日就可以形成的,被藤蔓覆蓋的時間不得而知。
驚心之餘沒有發現後面有個人,他提著酒,是最近賣得火熱的桃花釀,手裡帶著的是前幾日李順給寧野的回信。
見到李順突然出現寧風不不知道應該如何同他解釋,他看得出來,李順是真心喜歡自家丫頭,“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是她最喜歡的桃花釀,要不要嚐嚐?”
“她喝不了酒……可見了酒總要去嚐嚐,一口果酒便倒。”
“桃花釀她可以喝兩口呢。”寧風望著天,頭髮間有幾縷雪白,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他也是過了好幾個月才肯接受事實,每次回來啊都有一個叫寧野的孩子無奈地叫他老爹,再也見不到了心中是空落落的,十多年一閃而過。
李順把藤蔓重新掩蓋石碑,不願意去相信那個和他以書信交流的少女就這樣沒了,面上冷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家裡還有兩罐她親自釀的桃花釀,去坐坐吧。”
寧野不知得了什麼病,沒有病源,查不到病因,身體日漸衰弱,“她是去年沒的,算算時間也快到她的忌日。”從一間屋子裡搬出一個大箱子,裡面全是信紙,“從皇城回來她每一天都在寫這些,說是可以用好幾年了,寧兒很早之前隨我走遍天下,她喜歡把見過的都寫下來。”
箱子裡面有幾本厚重的書,和寧野字跡一般無二,李順撫摸書封,試圖找到屬於寧野的溫度,“為什麼不和我說?”
“她說,他不想要你傷心,就算為你製造一個她還存在的幻覺。”寧風回憶起寧野生命最後一刻說的:換一個方式陪在他身邊,讓他不再孤獨。
李順怎能不知道寧野的想法,一時間不知道寧野是溫柔還是一種殘忍,意外冷靜,“這幾本書,我可以帶走嗎?”
既然陪伴不了她的未來,那麼就瞭解她的過去,書中每一句話都透露著歡快的氣息,可見寫出這些字的主人對待世界有多樂觀,很像她一貫的作風。
她對於生死已經看淡,什麼都不在乎了,就連日記中最後一句話也是開朗的。
我從未後悔來這個世界————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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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粼粼回到那片空間,這次不一樣,上一次是直接醒過來,並沒有見過玉芙蓉,現在寧野就站在她面前,一臉探究的看向粼粼,“你可真厲害,沒想到人魚甲被你找到了,我怎麼沒想到人魚甲會在靖王府中,之前失敗的那些人大多都死在李順手上,那個人是人精,一眼就瞧出她們的不對勁,只不過這個李順貌似有些不一樣。”
粼粼嘟著嘴,也不知道老爹把信送完沒有,她可是經過好長一段時間謀劃,傻魚一定看不出端倪,在離開那個世界最後一刻,一串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腦海,裡面的傻魚的確不一樣,她甚至可以確定那個人不是自己的傻魚,“你想知道在你死後嚴桎梏發生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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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嚴桎梏三個字寧野明顯不自然,眼神閃躲做出不在意的模樣,“他發生了什麼和我無關。”
“喔,那我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