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墨雨晗睡的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間好像感覺到有人進來,努力睜開眼睛一看,見是顧少卿,不由的皺眉,不滿的開口:“滾出去,我讓你這兩天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這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顧少卿雖然換了一身衣裳,不過身上的酒味還是隨著呼吸溢了出來。
不敢靠近,只得立在床邊不遠,因而隔著床幔,也就沒能看到墨雨晗臉頰上不正常的紅暈。
“主子……”顧少卿聲音裡有一絲藏不住而傾瀉而出的痛苦,只是墨雨晗此刻頭暈乎乎的,心中不耐,更是沒有察覺到。
墨雨晗語氣滿是不耐:“我如今是越發指使不動你了,你若是有了去處只管說,這暗衛首領的位置,下面還是有人能擔任的。”
顧少卿身體一震,低下頭,深吸一口氣,道:“主子息怒,屬下不敢。”
“滾!”
墨雨晗怒喝後,又道:“來人,若是這兩日再有人放他進來,便到邢堂領罰去吧。”
暗處,幾個暗衛心裡暗暗叫苦,還是應聲了。攔住首領?他們一起倒是能攔得住,可首領的武功又不差,真要進去,哪裡是他們單憑几個人就能攔下的,到時候免不得要驚動主子,而首領受罰,他們也逃不掉。
誰知道,主子會不會事情過後後悔了罰人,再則,首領到時候要是給他們小鞋穿也是有的。
顧少卿臉色一白,蠕動了嘴唇,卻沒說什麼,恭敬退下。主子這話,看似惱了放他進來的暗衛,何嘗不是在警告他呢!
原本藉著酒意想要說點什麼,臨了,卻是什麼也不能說。
因墨雨晗讓顧少卿兩天不要出現在她面前,故而顧少卿是在兩天後才知道墨雨晗染了風寒的。
沒有墨雨晗的允許,沒人敢對被限制在自己房間裡不能道主子跟前的顧少卿說。
“怎麼回事,主子怎麼會染上風寒?”顧少卿沉著臉,烏黑的眸子帶著狠厲的看著面前的人,冷聲問道:“伺候的人呢?”
主子住的院子是有地暖的,若不是伺候的不盡心,又怎麼會染上風寒!
院子裡,十幾個丫鬟僕從跪在地上,身體害怕的不住顫抖,半句話也不敢說。她們不敢伺候不盡心,可主子這病和她們真的沒關係啊。
“都給我滾下去,一人二十個板子。若是再有下次,你們就別想活命了。”顧少卿怒,可也知道不是這些人的錯,可那又怎麼樣,主子遭罪,下面的人就別想好過。
聽到這裡,這些人齊齊癱跪在地,不是這個懲罰重,而是知道,這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要知道,上一批人可是直接杖斃的。
跪著磕頭後,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下,哪怕是在外面受刑,咬爛了口中的軟木,也沒人敢發出一聲慘叫聲來。
比她們要慘的,是幾個暗衛遭受了鞭刑,一人三十鞭,不僅如此,受刑後還得繼續回來各其所職。
要不是怕缺了人伺候主子,顧少卿不會手下留情的。
該死的,竟然放任主子在視窗吹了大半夜的冷風,無一人勸說,且還沒人通知他。顧少卿怒,可最大的還是氣怒於自己,若是他那天不喝酒,也就不會感覺不到主子聲音的不對勁了。
墨雨晗還在昏睡當中,原本今天要出發的行程也耽擱了下來,後面送來的訊息,被顧少卿做主攔了下來。
期間,墨雨晗醒來,知道沒有出發,雖然著急,卻也心知自己身體這樣的情況是不能上路的,於是也沒多說什麼。
顧少卿不假他人之手,小心翼翼的餵了墨雨晗喝下藥,見她又再度睡著,這才揮手讓人把藥碗送出去。
主子,我知道那人在你心裡的重要性,可你就不能顧著自己嗎?若是你知道那人很是看重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那你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