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覃和許沐找到他們兩的時候, 這兩人坐在售樓處對面的小炒店門口, 電風扇呼啦呼啦的對著他們吹,腳邊散落一地空酒瓶。
兩人的畫風著實讓人看不懂,董子劍趴在桌子上傻笑, 菊花姐抱著空酒瓶扯著破鑼嗓子,還用閩南語在唱“酒幹倘賣無…”
宋覃走過去拉董子劍,然而董子劍已經完全成了爛泥,死沉死沉的一步都不肯走,許沐趕忙奪過菊花姐的酒瓶:“你們搞什麼啊?大中午的喝成這樣, 這是鬧哪樣嘛!”
話才說完, 菊花姐的歌聲戛然而止,兩個眼睛突然直愣愣的盯著某處,猛的站起身雙眼通紅的搶過許沐手上的酒瓶就朝對面走去!
許沐立刻轉頭看見一個瘦高的男人和一個女人進了售樓處, 當即意識到情況不對, 菊花姐已經大步走到馬路對面, 許沐回頭對宋覃說了句:“不好了。”便趕忙跟去。
剛推開售樓處的門,就看見菊花姐雙目猩紅提起酒瓶就指著那個瘦高的男人吼道:“陳斌,你他媽總算來了,我讓你今天出不了這個門!”
說罷舉起酒瓶就朝陳斌走去, 中午售樓處人不多,稀稀拉拉幾個客人,還有工作人員全看了過來,陳斌一把握住菊花姐的手腕,狠狠一擰, 菊花姐吃痛,酒瓶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菊花姐到底喝了酒,身體劇烈搖晃了一下,拼命穩住後指著陳斌狠聲道:“老孃被你坑自認倒黴,你騙我感情就算了,把錢還我!”
許沐這才發現,這個叫陳斌的男人正是上次和菊花姐一起到咖啡店避雨的人,戴著副細框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卻一臉戾氣的盯著菊花姐:“什麼錢?趙嫻你口口聲聲說我坑你是要拿出證據的!”
菊花姐冷笑起來,迷醉的眼裡笑出淚花,一步步走到陳斌面前猛的抬起雙手死死拽著陳斌的衣領罵道:“裝得真好,裝了三年!整整三年!你特麼都可以拿影帝了!你個騙子!”
“啪”得一聲,許沐只聽見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站在陳斌旁邊有些微胖的女上上來就一巴掌打到菊花姐臉上,她一個踉蹌身體向後重重跌倒在地,許沐趕忙上前。
那個微胖的女人當即罵道:“你家裡那點破事,陳斌是看你可憐,同情你,你卻明知道他有老婆還要當他小三,大家都來看看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菊花姐不可置信的捂著臉瞪著面前兩人,在這個小三人人喊打的年代,剛才還不明就裡的人紛紛對菊花姐指指點點。
頭頂的射燈照在菊花姐有些慘白的臉上,她在許沐的攙扶下從地上踉蹌的站起身,咄咄的盯著陳斌一字一句道:“你給我說說看!我是不是小三!”
菊花姐雙眼布滿血絲,似是能噴出火來,陳斌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他老婆再次站出來罵道:“我和他是領過證的,你不是小三是什麼?”
菊花姐一記淩厲的眼神瞪過去:“我他媽問你話了嗎?”
陳斌一個箭步擋在他老婆面前,指著菊花姐的臉就兇道:“你敢碰她一下試試看,趙嫻,別給你臉不要臉!”
菊花姐微微低下了下頭,沒人看見她眼裡的目光,只是她抬起頭的瞬間,揚起的腿一腳狠狠踢在陳斌的襠.部,陳斌當即彎下腰捂住,痛得表情扭曲,面色一狠手就朝菊花姐伸過來…
然而還沒碰到菊花姐,他的手頓在半空,看著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男人一時間愣住,只見這個男人雖然面無表情,然而渾身散發出一種無法撼動的氣場,只不過淡淡朝陳斌一瞥,陳斌居然氣場沒來由的弱了幾分。
許沐見擋在他們面前的宋覃,鬆了口氣,而後宋覃把爛醉如泥的董子劍往旁邊的沙發上一扔,朝陳斌走了一步,聲音冰冷的說:“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把騙她的錢還她,第二派出所見。”
陳斌剛剛弱掉的氣勢又湧了上來:“我預購合同都簽過了,定金也交了,讓我拿錢?半毛都沒有!”
宋覃點點頭唇角微勾了下看向陳斌他老婆:“按照詐騙罪量刑標準,20萬元以上,判有期徒刑十年,每增加四千元,刑期增加一個月,你們這個房子首付夠20萬了吧!”
陳斌老婆一愣張口就說道:“這二十幾萬又不是全她的錢!”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宋覃眉峰微挑抬手指了指懸在他們不遠處的監控,昂起下巴冷冷的看著兩人。
陳斌立馬狠狠瞪了他老婆一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我錢已經給了售樓處,違約要賠付違約金,你有本事自己問售樓處要!”
宋覃眸色暗沉,旋即兩步走到董子劍面前抬腳踢了踢他。
董子劍毫無知覺,呼聲震天!
宋覃轉頭對接待說:“把你們銷售經理喊來。”
不一會,一個西裝筆挺的銷售經理走過來,他在旁邊也圍觀了一會,上來掛著職業的笑容對宋覃說:“你好,先生,你們的個人糾紛建議你們可以協商處理,但是這位陳先生確實和我們售樓處簽了合同,按照合同上規定,這個押金是無法退回的。”
菊花姐此時臉色愈發難看,陳斌哼了一聲拉著自己老婆走到一邊,結果剛邁出一步,忽然一個聲音響徹在售樓處。
眾人轉頭,只見剛才還如爛泥一樣癱在沙發上的董子劍,忽然就搖搖晃晃站起來張狂的說道:“你給我把合同找出來,你要是敢把…把房子,賣賣賣給這個男的,我我馬上就打電話給我爸,讓你下崗!”
許沐頓時一頭黑線,這賤賤喝大了結巴就算了,他當他爸是李剛啊?牛逼吹起來簡直一點逼數都沒有!
頭發被剛才的電風扇吹得跟非主流一樣頂在頭上,衣服上還掛著大片酒漬,走起路來跟尼瑪羊癲瘋發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