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事件之後,湯普森夫婦決定再考察我一段時間,並偷偷在家裡某些地方安裝了監控。”
“那你怎麼知道的?”許沐問道。
宋覃抬起眼皮,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流露出懾人的光澤,唇角微斜:“我剛去英國的時候身體不好,沒法正常入學,天天在家裡難免會聽到一些動靜,只要有心不難發現。
大概在我長期的暗示和刺激下,那個韓國男孩終於有一天受不了了,對我一頓拳打腳踢,我沒有還手,跑到客廳酒櫃那,因為我知道攝像頭就安裝在酒櫃裡面。
我不那樣做,韓國男孩也會繼續想辦法把我弄走。
不過巧的是,那天美國男孩正好回來,看見後不僅沒有拉架,還滿口汙言穢語慫恿韓國男孩把我打死。
我抱著頭問他東西是不是他放在我床底下的,他承認了。
後來監控被湯普森夫婦調出來,便把韓國男孩送走了。”
許沐放在宋覃胸前的手輕輕拽住他的衣襟:“疼嗎?”
宋覃身體僵了一下,垂下眸看著她,許沐皺起眉:“不是說你當時身體不好,他們那樣對你,你…”
“半條命沒了,在醫院躺了一個月,但是值了,湯普森夫婦給我報了附近最好的私立學校,不過,那也只是我到英國的開始。”
許沐聽完宋覃的話,內心震撼不已,這是宋覃第一次在她面前說到他的過去,她原來一直以為宋大神從小就被送出國,一定家境優渥,家裡人想盡辦法給他創造更好的條件。
然而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宋覃的童年並非她原本想象的那樣千金一擲,無憂無慮,她忽然想起了尹藍對她說的話。
她說宋覃給大家看到的只是假象,她還說宋覃和她是一種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她無法想象一個十來歲的小孩,為了留在寄宿家庭,不惜用自己的身體作為代價是何其狠心。
宋覃對自己都能如此狠心,那對別人呢?這個孩子?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她承認在這之前,雖然宋覃給她的感覺要比很多同齡的男孩成熟一些,但她依然認為他只是性格沉穩。
畢竟他頂著科大學霸校草的頭銜,本身就自帶光環,讓人仰慕。
直到這一刻許沐才忽然發覺,自己對這個認識了幾個月的男人一無所知,也許他的一言甚至一行都帶著某種無法參透的目的,這種感覺陌生得讓許沐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宋覃很快察覺到,翻身懸在許沐上方,眼神中游離著一抹審視:“失望了?我不像你的阿昭哥哥那麼善良陽光,一身清白,所以…怕了?”
許沐眼中盛滿了防備,牢牢盯著近在咫尺的宋覃:“所以,尹藍說在你12歲就和她住在一起,那麼她也是寄宿家庭的孩子?”
宋覃眸色閃過一絲暗沉躺在許沐身邊“嗯”了一聲。
“然後你們就在一起了?”
回答許沐的是一陣沉寂,她側頭去看宋覃,月光透過漆黑的夜,照在他的側臉,透出點點神秘和一種穿透人心的悲涼。
他似乎不願回憶那段過去,緩緩起身對許沐說:“先睡吧,我出去透透氣。”
……
之後的幾天,許沐沒再問過宋覃關於尹藍的事,而宋覃也沒再提過何益昭,兩人看似平靜的相處,卻自從那以後,內心都各自裝著無法觸碰的禁忌。
許沐出院那天,天氣有些冷,降了溫,外面還飄了淅瀝瀝的小雨,宋覃帶了外套來醫院,把許沐從床上拉起來,然後跟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兒童似的幫她把外套穿上接她回家。
許沐說要去菊花姐那拿東西,打車到樓下後,宋覃在樓下等她。
許沐到了門口按響門鈴,然而當大門開啟後,許沐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