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裡的飯桌上,眾人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直到吃完飯的李言對許英雄開口問道:
“你為什麼會回來呢?按照道理來說,你們即使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也不可能湊到一塊去做點什麼。”
李言的問題思科也非常費解,一下子來了精神。頂著許英雄,等待他回答。
許英雄沉默了一下,問題的答案他也很費解。因為鄭智煥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這種回答顯然不方便說出來,因為會産生很多奇奇怪怪的後果。如果讓別人仔細揣測其中的意思,尋找他都不知道的‘理由’,答案一定會非常可笑。
幹脆想了個能說的過去的理由:
“公司裡面,又不止我一個人,我也不是在公司全部做主。但我能為我們個人做主,我回來是我個人的選擇,能夠和曾經的朋友一起奮鬥,難道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嗎?”
“而且我的名字能夠出現在影片結尾的名單中,對於這種不必要的爭端,是不是也算是一個較為體面的解決方案。雙贏的結局。”
許英雄的理由算是解答了思科心中的疑問,可是他對這個男人還是有著太多的疑問:“那你為什麼會要去做哪些低質量的影片。”
事情又發展到了許英雄熟悉的領域,他覺得他時候給天真的學弟上一課了:
“什麼是低質量?相比你們來說我的影片是低質量的,但是你們大半或者一個月才能發一期影片,我們一週三個影片,你覺得你們會說的幹貨會有我們多?”
“再問你個問題,什麼是幹貨?花邊新聞是幹貨嗎?那為什麼你們不叫做新聞欄目。幹貨是作畫技巧嗎?那你們為什麼不開個網路培訓課嗎?難道你要說,資料統計是幹貨嗎?”
“我們不都是把這些東西混著講出來去取悅那些小白嗎?說到底,我們只是他們看動畫周邊的調劑。讓他們能夠在朋友吹牛而已。”
思科說不出許英雄理論裡的漏洞,可這不影響他討厭這位曾經的學長:
“那你發明瞭那麼多東西,都是胡編亂造的你怎麼說?難道你會說你發明的東西都是對的嗎?”
“公司是個複雜的協作體,裡面有人負責搜尋材料,就像這位兄弟一樣,有的負責把這些材料寫成稿,這些東西一旦其中某一個地方犯了錯,就會出現許多啼笑皆非的錯誤。難道你們沒出過錯嗎?”
許英雄的辯解還是讓思科挑不出漏洞。
思科能感覺到,飯桌上的人都在聽他們兩個的辯論,他絕不能為團隊連最珍視的‘道德’都輸掉。
“那你們為什麼錯了還不承認?”
許英雄微微一笑。糾結於這種問題的學弟,還是閱歷不足啊,幼稚的可愛。於是反問道:
“難道一定要專門發個帖道歉我們錯了才行?哪怕別人抓住這一點瘋狂進攻?留下一個可以考證的黑點?以後所有人都會拼命的攻擊你這個黑點?很多事情,明明就是讓節奏帶一會,它自行就會去消散的東西,人們就忘記它帶來的影響。”
“你道歉了,人們就會時刻的抓住你這個黑點,對你展開討論。彷彿這個黑點才是他們評論你的出發點。”
“公司會有很多潛在的競爭者,這些競爭者可不會放過你的黑點。向我們這種依託於網路的企業,名聲就如同我們的生命,關乎到金錢和成員的工資,早晚有一天,你也會理解這種情況的。”
思科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他的閱歷實在讓他挑不出許英雄話裡面的漏洞。
見此情形,許英雄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對於這樣倔強的學弟,讓他仔細去體會其中滋味他才會明白。現在拔苗助長的灌輸這些東西,對他不一定是什麼好事情。
許英雄於是話鋒一轉,說道:
“我也沒有說我是正義的。為了上位,我確實做過很多的錯事。網路上的人是永遠不會放過你,因為一點小的錯事,他們恨不得永遠把你刻在恥辱柱上面。但人不能總活在錯誤之中!”
“我是為了出更多的節目而放寬了審稿的底線,導致我們犯了很多幼稚的錯誤。我也做過為了影片的正常跟新,加入了很多水影片的元素,拖延節目時間。可這都是我為了更好的把我們的圈子介紹給大眾的努力,我要想要把我們的圈子做大,做強。你可以說我是喪心病狂,可你不能否定我對於動畫的熱愛。”
“道理並不能改變什麼。我回來,雖然有些突兀,如果按照網路上面的言論,他們會說我這是棄暗投明,或者說我是無恥的背叛。可笑的是,其實他們都在否定我這個行為本身。他們不知道我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所以他們辦了最簡單的一件事,試圖對我這個人進行道德上面評論。但這難道不是解決這件事情最好的方式嗎。”
“不再去糾結那些金科玉律般的道理,和平的結束這些無趣的爭端。為此努力的我難道錯了?”
許英雄的話讓思科再也說不出什麼,沉默的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