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愚久仰平頭哥的大名, 這次才見到真身,忍不住蹲下去仔細看了起來。
這只動物就是宋致昕了, 外號平頭哥, 學名蜜獾, 號稱世界上最無所畏懼的動物。蜜獾雖然個頭小,可是皮厚毛糙生性好鬥, 在他生活的大草原上誰都敢懟,獅子豹子鬣狗通通都不怕, 單挑獅群鬣狗群的事情沒少幹過,還不怕蛇毒,可以抓起眼鏡蛇嚼一嚼當辣條吃下去。
在自然界的江湖上總有蜜獾的傳說,比如平頭哥的一生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平頭哥的至理名言就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平頭哥從來不記仇, 因為有仇當場就報了等等。
杜若愚聽說這種動物之所以現在稀少了,完全是因為他們太兇猛,不是整死別人就是被別人整死, 經常挑釁別的大型食肉動物,而人在江湖飄,總有玩脫的時候,所以蜜獾的存活率不高, 他們硬是把自己弄得成了珍稀物種。
當然這些可能都是開玩笑,但是把蜜獾的個性倒是很活靈活現地表現了出來。宋致昕和其他可以變成動物的人類一樣, 或多或少都帶著自身種族的本性,宋老闆在圈子裡懟天懟地, 誰都不敢去惹也是出了名的。
杜若愚看著還不到他膝蓋高的宋致昕,還是覺得很有意思,這個平頭白發銀披風的小個子,居然這麼兇。
杜若愚的眼睛亮晶晶的,露出師亦光熟悉的眼神,師亦光連忙阻止他:“你可別想著去摸,非常紮手。”
宋致昕不服氣地用爪子抓了抓地,說:“哪有那麼硬,我平時很注意皮毛保養的。”
“……”師亦光生氣地說,“那是一回事嗎?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槓?”
宋致昕還是繼續槓:“你就是心疼你家秘書的小手,嘖嘖嘖。”
杜若愚連忙當和事佬,說,“不摸不摸,我不摸就是了。”他趕緊轉移話題,“原本就找了警察,為什麼還要打架,拖到警察來就好了嘛。”
打得灰頭土臉的,真是很讓人擔心。
雖然師亦光全身上下完好無損,一點灰頭土臉的樣子都沒有,可是杜若愚一想到總裁可能會受傷就很揪心。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的王寅一嗤笑了一聲,開口說話:“你不懂,這是他們大草原物種的野蠻天性,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湊一起了一定要打一架心裡才舒服。”
師亦光聽了用鄙視的目光斜視他,說:“說的好像山上的動物沒天性一樣,你看見熊也不要掂量一下繞著走嗎。”
宋致昕立刻跳了起來,躍躍欲試:“熊厲害嗎?老虎厲害嗎?來打一架試試?”
眼見著幾個人越說越歪,杜若愚又挺身而出來調解:“別打了,這裡打成這個樣子,還要賠人家酒樓的損失呢。”他又問宋致昕,“宋老闆你怎麼沒有變回來?”
整個房間就他沒有變回來,警察來了所以他才只能躲到師亦光的身後。
宋致昕一屁股坐到地上,說:“打架打太嗨了,衣服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一時半會沒找到。”
竟然是這個理由……杜若愚說不出究竟是不穿衣服的男人可怕,還是刺頭蜜獾出現在房間裡可怕。
剛才那群鬣狗也個個衣衫不整,只有師亦光在一片狼藉裡衣冠楚楚,特別突兀。
雖然師亦光沒事杜若愚是很開心啦,但他還是問:“師總呢,好像還挺好的樣子。”師亦光出門的時候就這麼穿的,只是外面披了一件大衣,現在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宋致昕哼了一聲,說:“他根本沒有動手,就懶洋洋的在一邊看著。”
師亦光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而是理直氣壯地說:“帶宋致昕過來,我就根本沒想出手過。”
杜若愚真心實意地對宋致昕說:“辛苦你了,宋老闆。”
宋致昕搖搖他的小腦袋,說:“不辛苦,可爽了,不過就是口渴了——”他對杜若愚說,“嫂子,幫我點一杯蜂蜜柚子水吧。”
杜若愚大窘,小聲說:“別瞎喊。”
宋致昕甩了甩他的平頭發型,說:“怕什麼,這裡又沒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