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愚笑著搖搖頭:“我就是來坐會,你們繼續吧。”
杜若愚找了個角落坐下,開始想自己的事情。
雖然這裡有空氣淨化的裝置,但還是有不斷地有煙味飄過來,刺激著他的鼻腔。
杜若愚不抽煙,卻覺得現在需要香煙的味道來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林律師問他,對師亦光有沒有好感,這個問題在杜若愚來看簡直像笑話。
如果沒有好感,在前幾天他們差點做了的時候,杜若愚就不會由著他亂來。
正常人會覺得抗拒吧,可是被師亦光抱住的時候,除了有些害怕,杜若愚還是對他充滿了信任。
而且他們之間的親吻,杜若愚也並不覺得討厭。
再往前推進一點,如果沒有好感,在發現總裁秘密的時候,他可能會接受失憶的針劑,一身輕松地當一個普通人,背負著秘密是件多麼麻煩的事情。
雖然他確實喜歡動物,總是叫喚著想摸這個想摸那個,可是他最想順毛的還是獅子啊。
如果沒有好感,他就不會費勁心機地想給師亦光做飯,他只有這麼一項稍微拿手的技藝,希望能親自做東西讓師亦光享受美食。
這種待遇,只有媽媽和妹妹才有的,他卻把師亦光和家人列在了同等的位置上。
如果沒有好感,即使韓蓉可以透過氣味察覺到不對勁,他也不會順從師亦光,跟他一起躺在一張床上這麼久。
欺瞞過去的方法千千萬萬,何必和另一個男人睡在一起。
如果沒有好感,從一開始,杜若愚就不會這麼爽快地答應這個假結婚。
雖然確實師亦光給的報酬非常豐厚,十分讓人心動吧。
這些“如果沒有好感”之後的假設,一項一項積累起來,是不是就叫做喜歡?
杜若愚記得大半年前,師亦光把他喊進辦公室,突然要給他錢,然後說要讓他成為他的配偶。
那個時候,自己心裡震驚之餘泛上來的淡淡喜悅,至今他還記得很清楚。
天上突然掉下一個又好吃又貴的餡餅,他說什麼都要接住。
所以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他有點分不清自己的心情,不明白自己是在演戲還是真情實感,常常患得患失。
可是隨著兩個人一起生活,對師亦光的那點好感,不僅沒有被婚姻生活磨滅,反而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快要從他的心理防線裡沖出來了。
現在好不容易走上正軌,與總裁的相處模式漸漸讓他很滿足,林律師的話就像突然澆到頭上的一盆冷水,讓杜若愚猛地清醒了過來。
這些都是假的啊。
如果他現在大聲說自己其實喜歡總裁,是不是太狡猾了,會不會被當做別有所圖?
杜若愚坐在那裡,手撐住自己的額頭,深深吸了一口別人的二手煙。
“杜秘書,你是不是不舒服?”
同事過來關心他,杜若愚搖搖頭,只是笑笑:“我再坐一會。”
杜若愚在吸煙室坐了好久,才重新起身。
他抖了抖沾染上的煙味,又恢複到了平靜的狀態,他走出了吸煙室,回到自己辦公室,重新投入工作中。
當天下班之後,杜若愚和師亦光各自回到家裡,兩個人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兩個人各懷心思,連說話都很少,然後都若有所思又欲言又止的樣子。
杜若愚明顯很緊張,在這麼大的房子裡,幾次都磕到了腳,師亦光問他怎麼了,他就連忙搖頭說沒事。
連師亦光都看出他不對勁了。
兩個人做完晚上的事,互相對視著,都在揣測著對方。
師亦光好歹只是在想事情,杜若愚眼神飄忽,臉色一下子紅一下子白,表情又呆又傻。
師亦光喊住他:“我有事情跟你說。”
杜若愚嚇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說:“我、我也有事情告訴你。”
師亦光聽了說道:“那你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