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杯水來。”赫卓突然吩咐道。

“是。”軒轅淩霜手腳麻利地取了茶杯，倒了杯水送到赫卓身邊，見他專心致志地擦拭著寶刀，她輕聲提醒道，“可汗，水。”

赫卓擦好了刀，放到一邊，這才看向軒轅淩霜，伸出一隻手。

軒轅淩霜又將水遞上前些。

赫卓卻不接那水，而是抓住軒轅淩霜手腕，將她拉進懷裡，笑道：“你是叫無雙？”

軒轅淩霜神情惶恐而強作鎮靜，低眉順眼道：“回大汗，小女子是叫無雙。”

“讓本汗看看……”赫卓低頭凝視她，故作沉吟道，“嗯，果然人如其名，是個無雙的美人兒。”

說著就緩緩低下頭來。

軒轅淩霜心頭一跳，連忙將水中的水杯送到赫卓嘴邊，巧笑嫣然：“大汗，請喝水。”

赫卓一怔，神情不明地接過水杯，小啜了一口。

軒轅淩霜趁機一個旋身，輕盈地離開他懷裡，站到了一旁，揚起下頜道：“無雙是良家女子，可經不得大汗輕薄。”

她的神情中透著三分嫵媚六分狡黠，還有一分小心翼翼的驕傲，那小模樣看得赫卓心中直癢癢，卻又願意按捺住那癢意。

“哦？”赫卓挑眉，調笑道，“昨天是誰說就傾慕本汗這樣的真男人的？”

當時不過一時權宜之計，如今再被赫卓拿出來調笑，軒轅淩霜只覺得無比羞恥，恨不能咬舌自盡。

“是無雙說的。”軒轅淩霜垂下眼，又是羞澀又是大膽，“但無雙只想留在大汗身邊，只要能遠遠地一睹大汗英姿便好，其他的無雙可不敢想。”

“不敢想？”赫卓準確抓住她話中的漏洞，斜眼看她，“不是不想？”

“其實……也不是不敢想，只是無雙很貪心，絕不能像別的女子一般輕易滿足。至於之前的話……”

軒轅淩霜突然抬起眼，大膽地直視赫，眼神又是誘惑又是拒絕，“大汗便當作是……欲擒故縱吧。”

軒轅淩霜年紀不大，一雙眼卻閱過無數人。她對赫卓瞭解不多，可也有那麼幾分可信的揣測。

年過三十，性情暴戾，想必早已見慣了大風大浪，過分溫婉柔順的女子便是再美也很難讓其另眼相待；而出於上位者的高傲和多疑，也很難容得下充滿銳氣的女子。

要入這樣的人的眼，光是美貌不行，還得讓他感到新鮮，讓他好奇卻又僅止於好奇，不會感到威脅，這個尺度軒轅淩霜也是拿捏得不輕松。

果然，赫卓不僅沒有不悅，反而充滿興味。

“真是好一個‘欲擒故縱’！”赫卓笑道，“小妖精，本汗接受你的挑釁了！就看最後到底是本汗被你擒住，還是本汗擒住了你。”

軒轅淩霜但笑不語。

她心道，你放心，必定是我擒住你，五花大綁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