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祿走出殿門剛跑了兩步,卻被暗一攔住了去路。
“你在這裡守著,我去。”
此時謝凝竹和張嬤嬤把寢殿窗臺上的三四個盆栽搬到了地上,將花草全部拔出後,又用花鏟將土挖出。
取出花盆最底下的東西,兩人撕開上面一層一層包著的油紙。
過了好一會,謝凝竹拿著裡面的東西快步走到了賀旻釗面前。
賀旻釗卻怔愣著,沒有去接。
謝凝竹心裡一急,直接將他拽到書案前。
“六皇子的字跡想來你不會認錯。”她將裡面的書信全部攤開放在桌上,“你看看這些可都是他寫的?”
賀旻釗的目光剛落在上面,心口便湧上一股疼痛。
他怎會不認識這上面的筆跡。
慕珏的字極為好看,筆鋒銳利,勾豎有度,一股銳氣似是要隨時破紙而出。
桌上還有幾張畫像,每張都畫的是他,不同的是神態各異,相同的是作畫人的用心。
賀旻釗彷彿都能在腦中描繪出慕珏執筆時的神情,專注而又帶著某種強烈的情感。
賀旻釗墨黑色的瞳孔緊縮著,修長的手指從上面一一撫過,“這些,這些都是……”
還不等他說完,謝凝竹開啟旁邊的瓶子晃了晃,然後放在他的鼻尖。
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正是之前的那股冷香。
謝凝竹將瓶子塞上,不知為何,突然冷笑一聲。
“皇上那般薄情寡性,你當他是因何復寵於我?”
攜思香,攜思攜思,眷攜情思。
香名極美,實則是毒。
初起只覺香味獨特,聞之神清氣爽。
時日長了便會迷戀不已,一日不嗅便胸悶氣短,神思倦怠。
慕珏當初讓秦項明帶給謝凝竹的匣中,便放著兩瓶香。
一瓶燃於香爐之中,一瓶燻於貼身衣物上。
兩個瓶中的香料分開無毒,合在一起才會產生毒性,使人成癮。
裡面還有一瓶攜思香的解藥,銀票和琴譜。
銀票用於買通慶帝身邊的幾個太監,引的皇上路過偏殿時聽到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