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睜開眼睛,拼命掙扎。
將他扔進這裡的罪魁禍首就站在浴缸旁,臉色絲毫不變。
慕珏邊咳邊喘,渾身上下因為太冷止不住的顫抖。
“醒了?”賀斯年的聲音十分冷冽。
他看著周圍的裝飾,才發現兩人已經回到了別墅。
賀斯年垂眸看著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冷笑了一聲。
“要是莫時亦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會可憐你嗎?”
慕珏抹去臉上的水,“你少他媽給我提莫時亦。”
看著賀斯年臉色驟變的樣子,他冷冷道:“你不配。”
‘砰’——
一旁洗手檯上的花瓶被狠狠擲在地上,在賀斯年的盛怒之中被摔的四分五裂。
他兇狠的看著慕珏,俊逸的臉部線條繃的死緊,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道:“你、再、說、一、遍。”
賀斯年在一刻發覺自己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讓眼前的這個人熟悉了他,所以慕珏永遠知道捅哪會讓他最痛。
慕珏撐著浴缸的邊緣,拼力站了起來。
“賀斯年,我慕珏喜歡誰,誰就是我的軟肋。”
他幽黑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但我絕不會讓這個軟肋,變成欺辱我的條件。”
賀斯年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將他狠狠抵在牆壁上。
“他是你的軟肋,所以我就活該被你欺騙被你拋棄。”他佈滿陰鷙的眼眸死死的盯著他,“是不是?”
“呵。”慕珏的煞白無比,卻低低的笑了起來,漸漸的笑聲越來越大。
儘管他現在全身溼透狼狽無比,可笑起來的時候,永遠都是那麼好看。
“莫時亦從來都不是我的軟肋。”慕珏眼睛泛紅,“我的軟肋是你,賀斯年。”
賀斯年瞳孔倏地縮緊,內心下意識的開始抗拒。
修長的手指無知無覺的鬆開了慕珏的前襟,然後直接向後退了一步。
“你不信,對不對。”慕珏的嗓音微微的帶了些顫抖,眼中閃過一瞬間的脆弱。
賀斯年僵直的站在原地,沒有回答。
兩個人之間陷入了一種奇異的沉默,誰也不說話。
慕珏疲憊的闔了闔眼,整個人身心俱疲。
反正說什麼賀斯年也不會相信,也沒什麼好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