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其實我都快後悔死了。’
他抽噎著,哭的像是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少年。
“這世間誰都能恨我,就他不能……就他不能……”
慕珏哭了很久,好像要將所有的傷心和委屈都發洩出來一般。
哭的幾乎快要喘不上氣,腦袋裡一陣陣發暈,接著便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張祿站在門口,聽著殿內傳出乒哩乓啷砍劈砍東西的聲音,足足兩個多時辰,一動都不敢動。
“張祿!”一道裹挾著怒氣嗓音響起,張祿立刻推門走了進去。
地上滿地的碎片,他抬眼看去,整個寢殿內除了床,幾乎沒有一件完整的東西。
“殿下有何吩咐。”
賀旻釗垂著頭坐在床上,“給孤拿酒來。”
“是。”
張祿走出殿門便立刻讓人將酒取來,然後親自端了進去。
賀旻釗拿起托盤上的酒壺,仰頭倒進了嘴裡。
張祿蹙著眉,欲言又止。
“殿下,今日,今日是嘉榮郡主先為難那位的。”
張祿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看賀旻釗的臉色。
然後幾乎是豁出了半條命般的,一口氣道:“是嘉榮郡主說您答應娶她一回來就去皇上面前請旨賜婚還出言羞辱那位那位氣急了才那樣說的。”
張祿憋的滿臉通紅,說完趕緊大吸了一口氣。
‘砰’的一聲,賀旻釗狠狠地將酒壺擲在了地上,嚇的張祿渾身一顫。
他站起身,拿起托盤上的另一壺酒又仰頭倒進嘴裡。
喝完直接抬袖一抹薄唇,沉聲道:“走。”
張祿一頭霧水,“如今已是子時,殿下您這是要去哪?”
“去地牢。”
賀旻釗帶著一身酒氣,步伐邁的筆直又堅定。
但只有張祿知曉,殿下的酒量極差,平日裡幾乎滴酒不沾。
所以方才喝過那兩壺酒,現下定然是醉了。
連著下了許多臺階,才到了關押慕珏的地方。
獄丞一開啟門,就趕緊側身讓開。
賀旻釗低頭走了進去,看見慕珏正靜靜的躺在地上,他便乾脆直接坐在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