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虛無的空間，隱約能夠聽到坨坨的呼喚聲，很焦急。

李念明白，現實世界中的他，還泡在河底，應該是遭遇了危險，因此，坨坨正拼盡一切方法，試圖打破困擾李念的幻境。

如果他不能及時回到現實，他將在這裡永遠沉淪，現實中的他將會死去。

“清水鎮。”

李念化身金烏神鳥，極盡飛行，天地在他的羽翼下縮小，沒過多久，他便趕到了清水鎮。

祥和的鎮子，平靜如常，這裡沒有遭受血色的籠罩，路上行走的依舊還是“人”。

李念找到辛福的家，推門而入，剛好與辛福的母親和繼父碰個正著，彷彿知道他今天會過來。

“怎麼樣，辛福去學院報道了嗎？”婦人主動開口。

李念微怔，他還沒有問孩子，對方率先佔據了主動權。

他該怎麼回答？

孩子沒有去？

這樣一來，辛福的母親和繼父下一步，豈不是會倒打一耙？

“辛福已經到學院了，我昨天親手把他送到了學府門口。”繼父說道，雙手藏在背後，眼神像刀子一般鋒利，看待李念像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李念抬頭，注意到天穹上的血色，正朝著清水鎮快速覆蓋而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為了爭取找到辛福的時間，他笑道：“孩子已經到學院了，我來想向你們報個平安，你們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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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繼父笑了笑，刀鋒般的眼神隨即消失，但是雙手依舊藏在背後。

“噢，我得回去教書，不打攪你們了。”李念道。

“老師慢走。”婦人送道。

李念轉身離開辛家，快步走在清水鎮的街道上，天穹的血色蔓延的很快，要不了多久，整個鎮子的人也會變成畸形的怪物。

辛福的母親和繼父明顯在撒謊，卻先把責任推脫在學院的身上，聲稱昨天就把辛福送了過去。

李念剛才若說，沒有見到辛福，那麼，婦人和繼父就會讓他擔上全責，說不定，剛才就動手把他捆了。

“辛福究竟會在哪裡？”

李念心急如焚，手腳的溫度越來越冰涼，漸漸呼吸困難，窒息感籠罩身軀，他像處在溺水的狀態一樣。

他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回不到現實，他就會死在黃泉河底。

這時，他注意到街道上殘留的一枚紙錢，不久前，辛福的爺爺出殯，辛家舉喪，紙錢是那時留下來的。

“難道棺材裡的人不是辛福的爺爺，實際是……”

李念猛地脊背發寒，直接跑向後山。

清水鎮的習俗，家中老人去世，都會安葬在後山的清水河旁邊，這樣能夠庇佑清水河，讓鎮子世世代代富裕下去。

李念很難想象，當天出殯的不是辛福的爺爺，而是……辛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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