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票就不能進站。”
“我們不是都進來了。你先把手撒開,我們又不上車。”
“誰知道你們上不上車啊,別以為你們是黑社會的我就怕你。”
光頭大漢無奈地摸摸自己的禿頭,很無辜又很無奈地說道:“誰黑社會啊。張老闆知道不?鴻運集團張老闆,那是我們老闆。有個小子偷了我們老闆媳婦兒,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收拾那小子?”剛說完,光頭大漢的腦袋立刻捱了響亮的一巴掌,捱揍的大漢立刻回過味兒來對著打他的光頭嘿嘿笑道:“都是被這小子給氣的,一時沒管住我這臭嘴……”
打人的光頭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但怎麼看都不像好人,特別是他那張鐵板一樣冰冷梆硬的臉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
“別廢話,趕緊找人。”
“你們打了人還想走,都給你們送派出所。”年輕的小夥子還是不依不饒,抓著光頭大漢的手似乎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我什麼時候打你了,不久推了一把嗎?還是不是爺們兒?”被拉住的大漢也是無奈。
“這錢夠賠你的了吧,趕緊放手,耽誤了我們的事兒小心讓你下崗。”說話的是戴金絲眼鏡的光頭大漢。他不由分說從腋下的手包裡抽出一疊錢塞進了年人的衣服裡,然後一拉開扯著大漢衣服的手。
年輕人又是一個趔趄差點兒再次摔倒。
不管對方如何求援,五個光頭開始透過列車的玻璃向車廂內掃視。不是他們不想上車來查詢,只是堵在車門的人已經像個瓶塞塞在了瓶口一樣,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上車。
這時候的唐少和歐陽北燕依然在熟睡中,睡夢中唐少感覺自己的腿好像被什麼擠了一下,他本能地動了一下立刻感覺到那是一個人。唐少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卻看見一個光頭正貼在玻璃上看著自己,再次被嚇得一個哆嗦。
唐少趕忙向桌板下看去,卻發現一張帶著墨鏡的臉正沖自己做著禁聲的手勢。唐少嚇得幾乎從座位上蹦起來,這時歐陽北燕也醒了,本來還迷迷糊糊的,看到桌子下面那副黑乎乎的眼鏡後也瞬間驚醒了。
還好這時候車廂裡亂糟糟的,要不然唐少和歐陽北燕兩個人的驚呼想不引起別人注意都難。
“唐老弟,是我!”桌板下面的人慌忙摘下眼鏡,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了唐少面前。
說他熟悉是因為臉,說陌生是因為他那一頭烏黑的頭發。
“王清明呀!”桌下的人看唐少沒有反應又補充了一句。
“你怎麼跑桌子底下去了。”受了王清明的傳染,唐少也啞著嗓子問道。
“先別問了,我先借你這兒躲會兒。”王清明隨手從不知什麼地方拉過一個大行李箱擋在了自己身前。
唐少這邊還在跟王清明糾纏著,忽然感覺歐陽北燕拉他的衣服。唐少看向歐陽北燕,卻發現歐陽北燕身後的玻璃窗上那個光頭正看著自己,嘴裡好像在說著什麼,從口型大概看出他是想問唐少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人。
唐少只能呵呵傻笑著算作回應,窗外的人似乎是加大了聲音又問了一次,唐少還是一副傻笑的表情,只不過這次多了搖頭的動作。窗外的禿頭又在窗外上下左右換了幾個角度觀察之後終於走了。
“你t是不是又騙人了?”唐少說著一腳踹在了不知什麼位置,疼得王清明一咧嘴。
“唐爺,咱能不落井下石嗎?一會兒我肯定好好報答您老救命之恩。”桌下的王清明直作揖,看那樣子要不是因為桌板下的空間有限他真能給唐少跪下。
面對臉皮厚如王清明的存在,唐少也只能無奈。
又被兩個光頭上下左右打量了幾分鐘後,列車終於開了。
“還不出來!打算逃票啊?”車離站以後,唐少又是狠狠一腳。
王清明齜牙咧嘴,甚至可憐地爬出了小桌板。
“你丫下腳真夠狠的,也不看清哪兒就敢下腳啊。”王清明捂著襠部,身體彎成了一個蝦米。
“就是因為看清了才下的腳。”唐少不以為然地回答。
“你趕緊起來,讓傷員歇會兒。”王清明毫不客氣地把唐少從座位上拉起來,一個靈巧的走位就坐在了唐少的座位上。然後又是一臉可憐相窩在了座位上。
雖然明顯知道王清明在耍無賴,但唐少也正坐得腰痠腿疼的,索性就做了順水人情,任由王清明坐著。
“說說吧,怎麼回事?”
“怎麼說呢?哎,只能說我的魅力太大了,命犯桃花啊!”王清明甚是感慨地說道。
“這次又睡了哪家有夫之婦啊?”
王清明表情突然嚴肅,看那不甘的眼神似乎是要辯解幾句,可沒幾秒又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奈地回答道:“哎,就算是吧。可那不怨我呀,是那小娘們兒……哎!誰知道他老公是混黑道的啊!”
“嘿嘿,您真不愧是大師!”唐少幾乎把挑起的大拇指捅進了王清明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