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蕾恩特眼前一陣恍惚……無數的光影在她的腦海中碎裂,她緩緩地蹲下身,抱住了那具冰冷的屍體。
很熟悉的場景,忘了在哪裡見過,目睹過太多次死亡,已經記不清了。
……
“終於可以擺脫那層信仰的關系作為友人來與你講話了……”
是誰?是誰說的?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翼族星系一脈現任星皇的長姐……”
鮮血的紅和發絲的白。到底是誰?
“我是西蕾恩特·斯塔爾……”
不,我不是,為什麼我要將自己的名字這樣發音?應該是“星寂賽蕾恩特·斯塔爾)”才對。
“……星界的大祭司,父神唯一一個有情感的孩子。”
有情感的?
“赫爾穆拉……我……”
赫爾穆拉……“焰”的發音?這是誰的名字?
“我是賽蕾恩特·斯塔爾。人界星神教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教皇。”
對,我是星寂,我不是西蕾恩特。我是星界的神使,人界星神教的教皇。
“鉑蘭瑟爾,我恨你。”
傳說啊,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種樹叫做大椿,它將八千年當成一個春季,八千年當成一個秋季。春夏秋冬輪回下來,人類的一年則相當於大椿的三萬兩千年,它的時間感也就是人類的三萬兩千分之一。或許晝夜交替,寒暑更疊在它的感知下也僅限於明度與溫度,以某一個突然清醒的瞬間為節點,而後漫不經心地記錄下自己活過的時間。沒有人類的感情,也沒有人類的心緒起伏,同樣沒有那份“活著”的概念吧。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種外力,將大椿的那個時針以以往三萬兩千倍的速度旋轉起來。將那三萬兩千年的時間壓縮為一。將以往每一個會令它印象深刻到突然清醒的事情發生的頻率提高三萬兩千倍,會發生什麼?
會體會到情感,會有心緒的起伏,會加快衰老的速度。就如同聲帶每一次單調地振動連起來會成為一首美妙的歌曲一樣。
星寂抱著鉑蘭瑟爾的屍體,從殘陽落下到星辰出現。彷彿這樣便能再一次回到那片星空,再一次失去時間感。
或許是恨她又一次將對於自己來說的瞬間定格成了永恆吧。盡管之前的那個瞬間,她已經不記得了。
“星神教的教皇冕下,您是否應該與我解釋一下這裡發生了什麼?”
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了星寂的身後,但是她沒有動。
索爾現在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震驚和憤怒的狀態。
他想保下血族,所以一直以來才跟一夜走的那麼近。
冥神交代給他的任務是阻止星神成功換屆。而如果雷神在這次神王交代下來的任務中沒有除掉血族,他會被處死。輪回失敗,星神自然就不能成功換屆。
若不是剛得到訊息,說血族內部發生了一場內亂,他在此之前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血族會以這種方式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