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寂是在尼克裡帝國人民的印象中,第一個將自己的名字公示出來的教皇他們並不知道星神教的教皇自始至終都是星寂一個人),以前都是隻以“斯塔爾”這個姓氏示人的。盡管弗洛利亞在之前的加冕禮喊過一次教皇的名字,但那萬一是私下的稱呼之類的呢?
而且那次女皇喊的可是“西蕾恩特·斯塔爾”。而教皇說她的名字是“賽蕾恩特·斯塔爾”。
星寂其實也很疑惑,為什麼利亞和那隻小吸血鬼都稱呼她為“西蕾恩特”。
這種叫法像極了翼族喊她名字時可能會帶上的口音。
事實上她確實不記得了,在那天她洗去了所有關於濁焰的記憶之後,對“西蕾恩特”這個稱呼的印象也消失了。
因為濁焰曾經喊自己“西蕾恩特”,為了懷念她,便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是西蕾恩特。
即便從那麼多的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也找不回當初那個人喊自己時的感覺。
星寂在回到人界後替西方大陸挽回了戰局。對,沒錯,教皇大人親自跑了一趟前線,利用不屬於人界的力量肆意屠殺。
索爾那邊會任由星寂這樣犯規嗎?他當然不會!
如果他還在人界,他當然不會!
很可惜,他本人正巧在這個時候和一夜去了魔界幫他篡位了。一夜想得到魔主的那個位置並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他因為輪回的原因醒過來後對魔界並沒有太大興趣。現如今半塊神格在手,那六支漆黑的羽翼隨便扇幾下比任何冠冕堂皇的藉口都有說服力。
那為什麼需要索爾幫忙?擁有神格的半神那還不是揮揮手就能毀了半個魔界?別說魔界了,毀掉神界也不是件很困難的事啊,要知道神界那邊的神之血脈傳承下來真的已經稀薄到接近於零了,根本沒辦法發揮神格的力量。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一夜在逃出魔界的時候中了詛咒,沒徹底恢複之前用不了神格。
他想得到魔界的統治權,而後對神界發起戰爭。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能阻止那個瘋狂的換屆儀式了。神魔兩界的確是前不久剛打過仗,兩邊都是一種需要修整的狀態,外加上又簽了停戰協定,這會兒由他來撕毀的話……管不了那麼多。
為什麼這麼著急?莫爾裡已經被召回神界了啊!再不著急他萬一死了怎麼辦?!
索爾為什麼會幫一夜?他不是巴不得莫爾裡趕快死,然後輪回失敗,導致星神無法傳位嗎?
因為他喜歡一夜啊,你喜歡的人這樣拜託你,你會不答應?咳咳咳……不,不是,冥界的神使可不是那種會被戀愛沖昏頭腦的人,他會答應主要還是因為一些事已經註定發生改變不了了。索爾為什麼會知道?星界的神使能算出來的東西難道他就算不出來嗎。
關於神魔兩界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說到底和人界這邊也沒有什麼太直接的聯系。
戰爭結束之後,尼克裡帝國的發展重新步入正軌,少了東大陸那邊的挑事,西大陸這邊還是能活的相對安逸的。
畢竟弗洛利亞這個人,除了願意為老師付出一切這點之外,也沒什麼缺點了。治理國家的能力還是可以的。
星寂從前線回來後的某個深夜,萬籟俱寂,道旁昏黃的燈火如同不小心跌入了黑色沼澤的夕陽殘影。初春、盛夏、深秋、現在賽爾西利安又開始飄雪了。她想起了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某隻小吸血鬼和她說一個人待在雪裡會很冷,她還問自己,賽爾西利安的每一個飄雪的日子都這樣冷嗎。
她不知道啊,有關溫度的一切,她都沒辦法做出回答。
“老師,您不在的日子裡,真的是度日如年呢。”弗洛利亞望著窗外,看著在燈火裡飄散的滿天大雪,看著溫暖的橙黃色光芒中冰冷的白,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句。
星寂沒有接話,她走到了弗洛利亞的身後,沉默地環抱住了她。
“老師?”弗洛利亞輕輕觸控上西蕾恩特環在她身前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冰冷。可是這個人一直說她沒有任何寒冷的感覺。“怎麼了?”
“不,沒什麼。”懷抱明顯緊了緊,弗洛利亞聽見對方用讓她心底泛起悸動的聲音對她說:“我很想你。”
弗洛利亞的眼神稍微黯了幾分。
“老師,您至少找一個跟雪利卡小姐身形差不多的女孩來懷念她,我比她可要高上太多。”
“或者說,您是否可以不要在擁抱著我的時候,想著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