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悄悄地散了,沒驚動廚房任何人。
箭塔上的箭支險險擦過秦恪手臂,鋒利的箭頭刺穿了他的衣袖割傷了他的胳膊。
他在積雪中挖石頭時,裡面深色的衣袖露了出來,忘記將白色的襖子拉下來遮住,就這一點點異常,居然正好落入箭塔上瞭望的人眼中,可見那些人是真有本事的。
“還好,只是擦傷,皮外傷。”
將邵子坤攆走,秦恪自己去了朱老漢家,朱老漢彷彿知道他們要回來一半,鍋裡熱了水,還蒸著飯菜。
“老丈早就預料到了?”
朱老漢嘿嘿笑:“我只是猜測你們不會放棄,必然會多方尋找,我在河裡其他不能幫助,讓你們歇歇腳吃點東西還是很簡單的。有眉目了?”
秦恪眉間舒緩,心底高興,連連點頭:“嗯,有眉目了。難為老丈想得找到,小子陪你喝一杯如何?”
朱老漢擺手:“哪兒敢!他們是你的屬下吧?說什麼兄弟,那舉止間的恭敬是消除不了的。”
“老丈眼利。”
秦恪今晚見到寶昕,雖然擔心,更加高興,想著她活生生地待在不遠處,他心裡就一陣激動。很好,所有的辛苦沒有白費。
自拿了兩只碗,將溫熱的米酒倒進碗裡:“來,敬你一杯,感謝你不怕事幫助我們,提點我們,幹!”
朱老漢笑眯眯地接過酒碗,喝盡,捋著胡須笑道:“我都這把年紀了,什麼都不怕,大不了早些下去找老婆子去。唉,若是你們能替村民們報仇,那就是我積下的最大陰德,下去見我朋友,也問心無愧了。”
秦恪點頭:“放心吧,就是繼續廢棄,也得把那些鼠輩消滅掉,再來一碗,幹!”
“痛快,小子不錯!一看就是個非凡的。”
秦恪不好意思地撓頭:“我在西北長大,沒那許多彎彎繞,只知道痛快就喝兩杯,不痛快,打一架。”
朱老漢點頭:“西北啊,在虞將軍治下,西梁不敢來犯,想來日子還算平靜。不過,氣候就差了點。”
“老丈真是見多識廣,再來一碗。”
朱老漢壓住秦恪的碗:“我再來一碗沒問題,可你不能再喝了,還小呢。”
秦恪也不堅持,他只是高興而已。
“聽你的。老丈年歲漸大,還是與兒子一起住比較好。”
“不用,我就喜歡現在的自在。說實在話,兒子孝敬老子,應該的吧?可他有了媳婦,那心就不純粹了,我能理解,但是不想看到。”
“老丈,你說若孩子生來便被生父嫌棄,扔在一邊不聞不問。那麼,長大後有必要孝敬生父嗎?”
“小娃兒啊,這個問題老漢我有資格回答你。老漢今年七十三歲,當年我那打獵的生父被狼咬傷,生母驚嚇之下早産下了我,祖父母說我克父克母必須扔掉,生父母沒反對,祖父母將我扔在了山林裡。”
“那是深秋,晚間天寒,山林中無人經過,眼看我就是死路一條。我卻被一隻狼叼走,養了起來。直到一年後,才被一位獵戶救下收養,養大成人。我姓了朱,永遠姓朱,懂了嗎?生父母給了我生命,我不會去害他們,但是,我也不會感激他們。”
秦恪蹙眉抓臉,拱了拱手。好吧,他得好好想一想,畢竟娘親是全心全意愛護他的。
訊息迅速由驛站擴散,所有的力量往安子鎮集結。
被江恩侯夫人與永定侯夫人聯合出錢收買的江湖人動作更快,迅速找到了廢棄的村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