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孫媽媽歲數可不小了,就算年輕時嬌美,現在麼……以為誰都能成為靖王妃那樣,讓時間為她停駐?
為了掩飾自己的笑意,寶昕摸摸臉,不自然地轉頭看向別處,沒想到轉錯方向,正對上祖父那雙審視的眼。
寶昕賠笑地“嘿嘿”兩聲,抬起下頜正經危坐,她沒笑,更沒笑祖父臨老還招惹爛桃花。
“當年事,並非查不出來,而是後來本侯想清楚了,也懶得計較。不過兩個背主的奴僕,太過在意,那是想昭顯他們的重要性?雖然不計較,可也打算好,若是再出現在本侯面前,定殺不饒,他們算是逃奴,任我處置。可好,你竟然尋了他們來幫你做事,能耐啊!”
孫媽媽突然覺得啞口無言,除了喊冤,她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奴婢一心為侯夫人,奴婢冤枉。”
“為侯夫人,你的意思是,侯夫人安排你這麼做的?”
孫媽媽哪裡敢胡亂攀扯,不斷磕頭喊冤。
“你不認不行,這可是你親自畫押的口供。”
孫媽媽想不起什麼時候摁過手印,一定是偽造的,只要混過去,她讓當家的出面求一求侯夫人,求一求侯爺,哪怕被送到莊子上去,至少能活命。
“就算這事是義兄所為,那也不能就說是奴婢指使的,畢竟,義兄與侯爺的仇怨,一言難盡吶。”
孫媽媽不相信寧侯爺會當著孫女面說出丟臉的事,可下一句就讓她差點暈了過去。
“不過勾引了本侯的通房丫頭,有何不可言?那是本侯的錯嗎?”
“可義兄做的錯事,也不能推到奴婢頭上讓奴婢承擔啊!他離開多年,當年也是可憐他才助了他一臂之力,多年沒有聯絡了。難道這些年但凡他做過的錯事,都得孫家承擔?”
“哦,說到當年,你們還背上了人命官司呢。”
“怎麼會?火中的屍體,是亂葬崗撿來的,我們並未殺人。”
“守門的婆子不是一條人命?”
孫媽媽頹然,她也是聽侯爺不在乎當年事,才敢大著膽子承認,卻忘記了還有一條人命在身。
也是年紀大了,過去的事記得也不太清楚了,疏漏難免。
“無論怎樣,奴婢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若侯爺要定罪,請拿出證據。這份口供完全是偽造,奴婢不認。”
“不見棺材不落淚。”
寧侯爺手一揮,側廳抬出來一個男子,寶昕細看,竟然是在爆炸後失蹤的孫老頭。
此刻的孫老頭瘦削蒼白,腰背受傷嚴重,無法行走,所以,醒了之後也沒辦法逃走。
當然,那時候他已經進了臨洛城,在秦恪的人手裡看押著。
孫老頭陰冷的眼眸看了看孫媽媽,想起與自己做了多年夫妻的孫婆子,覺得現在是自己的報應到了。
不說其他,這麼多年販賣人口,他也不會有好下場。
兒女都以為爹孃在外做生意,的確是做生意,不過做的是喪良心的營生。
他又轉頭看向寶昕,這小丫頭,扮傻騙了他們,否則一路灌藥帶著,多少事都能避免。說不得現在早就脫手,銀子也進了荷包。
“九姑娘,老夫多年在外,很少佩服人,你還真是值得老夫佩服。好歹一路不曾為難姑娘,給個痛快吧,這一輩子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