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求色,只是動了心思,卻又求而不得,更是輾轉反側,想不得碰不得,疼了多年。
這是法堯王自己不曾想到的,寶昕更是想不到。
良王與安王,安分了多年,突然起兵,他們自己都不自在。
這場仗,他們是正義方,無論承聖帝如何解釋,民心已經偏向了良王、安王。
在距離臨洛城三十裡地的營帳裡,良王安王對坐小酌。
“當年啊,太上皇雖然強硬,但是對我們還是挺好的,該用就用,該賞就賞。說實在話,我就沒起過秦步珏那樣的心,打仗和用人,這麼多兄弟我只佩服太上皇。”
良王秦步瑜痴長秦步玼兩歲,親近的兄弟都知道,他最愛的,是書畫,什麼朝政,什麼皇權,他打小就不曾關注過。
他不明白,他老老實實地待著,怎麼就礙了秦聿暉的眼?
“個東西,居然動手對付親爹,他與那秦聿煦又什麼兩樣?做太子時老子就沒把他看入眼,不愛與他打交道,呵,當了皇帝把刀砍向我們了?德性!”
“哥,你醉了。這把歲數,愛惜些。”
“兩杯,才兩杯我會醉?”
秦步瑜覺得秦步玼小看自己,又喝了一杯,安王秦步玼搖頭,年紀越大,越像小孩子。
“知道我們為什麼慢慢推進嗎?”
安王的話,成功轉移了良王的注意力:“當然知道,燕王可沒死,手裡精兵良將,我們對抗不了,他秦聿暉也對抗不了。我們不是真的起兵,我們只是幫襯著燕王,讓他站出來接了這爛攤子。”
“胡說,咱東華怎麼成了爛攤子了?你呀,醉心書畫,其他就不關心。行軍布陣的兩位軍師,我可是直到他們的背景的。”
良王瞬間醒酒:“真的?”
“烏先生與燕師傅,都是跟隨燕王的人,一直教導他呢。”
良王猛地拍掌:“我明白了,燕王身邊的人看不得他的隨性不爭,看不得他不為東華著想,這是逼著他站出來。那,太上皇真的被……”
安王沉下臉:“唉,有可能。”
良王還以為只是打假仗,沒想到太上皇的事是真的,那必須真打啊。
每隔幾日,良王安王的正義之師就會有人來投軍,烏先生點頭:“收。”
一日日壯大,原本瞧不上他們的秦聿暉,真的慌了。
他自己做的事自己有數,被人翻出來那就是個死字,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最重要的是,他不夠強大,若是強大到無人敢言敢反抗,那麼,殺誰都是那人該死,包括親爹。
“良王軍中,終於找到了可與朝廷對抗的猛將,陛下,咱也該尋猛將對抗他們才行啊。”
“遼東?”
“北晉蠢蠢欲動已經列陣欲開戰,若是司馬家離開……”
到時候就不是改朝換代這麼簡單,估計就該滅國了。
“平王回京了,讓他帶兵……”
“陛下!平王非武將,沒法做好啊。”
秦聿暉轉來轉去,想不出又什麼人還能派出去。
“對了,永定侯也曾修習武藝,讓他帶兵迎敵,還有,以前做過兵部侍郎的年輕公子,誰來著?”
“江閣老的嫡孫。”
“對對對,現在是刑部侍郎對吧?讓他協同永定侯出戰,我東華就該由這樣的熱血男兒做棟梁。”
刑部帶兵?
其實,以前秦聿暉身邊真的有幾個可用的幕僚,只是秦聿暉被圈禁後,陸續離開,而且他做了皇帝偏執、剛愎自用,大臣也不愛上書直言,個個自保為上。
江閣老看孫子接了旨,嘴角掛著冷笑,不由拍拍他的肩膀:“自保為上。祖父擔憂過甚,受涼病倒,明日就不去上朝了,等你何時歸家,祖父再說上朝的事。”
江雲接看著祖父還算精神的臉,不以為意:“祖父莫要以我為念,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讓孫兒與永定侯寧允澤帶兵對抗良王安王?嗤,莫怪我將城門大開,迎他們進臨洛城。”
“乖孫,對戰之地在谷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