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重山突然想起一事:“王爺,先燕王是皇後嫡子,可他現在沒了王爵,見到您是不是要跪拜行禮?真想看看。”
“蠢!就憑他的嫡子身份,他會向我低頭?只是現在不知道他的行蹤,否則,弄死了他就安生了。”
秦炎恆想弄死的人,正靠近谷陽。
“皇祖父,前面便是谷陽,兩軍對壘,皇祖父小心些。”
秦步琛輕嘆,這樣的狀況,不是他想看到的,可秦聿暉不下臺,東華就得玩完。
此刻兩軍雖然不曾對戰,卻在對罵。
帶兵的江雲接與寧允澤,坐在敵對的良王軍營,聽朝廷大軍與這邊罵戰,喝著小酒,還挺樂呵。
“我們是逆賊?那麼,殺害親爹的秦聿暉是什麼?大逆不道、忘恩負義、不孝不敬,畜生不如!”
良王他們頻頻掩耳,真不是他們想罵戰,可對方的氣焰必須打壓。
“是董重山的人,我們帶出來的將士,不會不經同意就開始罵戰。”
“知道,來來,為了和談,幹杯。江侍郎,我們無心奪取秦氏江山,可他秦聿暉不下臺,我們是堅決不答應的。之所以不曾打進京城,是為了百姓。”
“明白明白,我們也不想打仗。可軍中無人可派,只能文官帶兵。”
“其實,我們也不曾親眼看見兄長被害,但是得到的訊息渠道,確實可信任的。你們說,皇兄真的?”
安王推了良王一把,大家歲數都不小了,若不是情非得已,誰愛折騰?
“秦聿暉忌憚我們,所以攆我們出京,這也就罷了,刀揮向皇兄,喪天良!我們是他長輩,理應站出來。”
“做得不錯,瑜弟玼弟辛苦了!”
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秦步瑜秦步玼有些發愣,沒回頭,悄悄對江侍郎他們道:“我聽見皇兄的聲音,莫非他來辭行?”
江侍郎失笑,他面向營地外,看見太上皇他們進來,此刻起身行禮:“見過太上皇,見過殿下。”
秦步琛哈哈大笑著走過來,與轉身愕然看著他的兩人抱在一處:“辛苦你們了!”
“果然是皇兄,果然沒事!”
秦步瑜捶了秦步琛一拳,秦步玼抓抓頭,笑了。
三人年紀加起來近兩百歲,現在卻向小孩子一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乎乎地笑。
“皇祖父,坐下說話吧。見過良王叔祖,見過安王叔祖。”
“阿摩啊,你沒事真好!你手下的人……”
“嗯哼。”
“嗯嗯,這些是你手下吧?來來,大家坐下喝酒敘話。來人,讓廚下加菜。”
罵戰突然單方面結束,秦炎恆好奇張望,夜色濛濛,只聽見對方營地十分熱鬧。
哼,若非各處邊境不寧,國庫空虛,必然不問緣由,打得良王他們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戰事在此刻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