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秦恪而言,太後是長輩,在如今的秦氏一族來說,算是輩分較高的祖輩,就算知道太後所為有不妥,秦恪也不會當面與她作對。
可沒想到,太後能這般不靠譜。
難道,這就是典型的“倚老賣老”?
看來,太後對秦恪有不滿,只是這不滿不是秦恪帶來的,秦恪只是被遷怒。
秦恪暗想,若是太後知道她隱瞞著的小兒子已經化為飛灰,是不是更恨他?
“皇祖母,有什麼事,咱麼去花廳說吧,寶昕需要安靜。”
太後滿臉慈祥,口口聲聲是為秦恪著想。
“一直知道你後院有人,跟著你到西北好幾年了,可一直也沒見過。聽說還有伯父的姑娘,你這麼扔在一邊,也不是個事兒,而且,寶昕身子弱,暫時顧不上你,可不得需要她們前來伺候?你們進來吧。”
秦恪皺眉,看著幾個女子低頭走了進來,跪在太後面前。
“都說說,叫什麼名字?”
“婢妾修媛媛。”
“婢妾閻明珠。”
“婢妾高恬英。”
“見過太後娘娘,見過殿下。”
“這幾年,辛苦你們了,這西北苦寒,難為你們也能熬得住。”
太後眼睛輕飄飄地掃過秦恪,幾個姑娘年紀輕輕熬了這幾年,怎麼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不是?!
寶昕本來有些生氣,聽見是她們幾個,倒是安心了,摸摸窗邊孩子的小臉,看著看著就睡了過去。
孩子晚間鬧覺,幸好有乳孃,否則寶昕可就夠熬了。
寶昕個頭不大,奶水卻好,孩子習慣了那個味兒,不吃乳孃的呃,乳孃的作用就變成了晚間值夜,餓了就抱給寶昕。
孩子還小,乳量不大,吃不完,寶昕就聽從大巫的建議,沒吃完的也擠空,一則預防壅堵發生病症,二則保證産奶量。
正如大巫所說,此刻把自己想成奶牛就好。
嘻嘻。
太後可不知道,她這番舉動沒讓寶昕添堵,寶昕還能自己找到樂子。
秦恪不說話,看太後一個人表演。
“阿摩啊,你怎麼說?咱可不能沒良心,這麼幾個忠心耿耿的姑娘家,大好的年華跟著你,是不是給個身份過了明路?”
“那皇祖母覺得,他們該給什麼名分?”
“雖然你那糊塗父皇褫奪了你的王爵,但是你仍然是皇子皇孫,正室之外,也有兩名側室、四名侍妾的份例。祖母也是未來你好,你可不能執拗不聽。”
秦恪冷冷地看向修媛媛她們,早就應承時機合宜,替她們尋覓良緣,當初也是她們自己請求留下的,這會兒卻聽了太後的話,到他們跟前來添堵?
“你們……也這麼認為?”
沒來西北前,修媛媛她們也許還想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可到了西北一打聽,燕王可是有“閻王”之稱的猛將,不是那些在京城享福的皇族皇孫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