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遷怒於阿摩,遷怒於寶昕,你以為朕不知道?當時離開,是朕讓他們以狩獵為藉口的。知道為什麼嗎?”
太後不語,就算是太上皇下的令,也與秦恪脫不了關系。
別以為她不知道,太上皇手裡的人,與秦恪比起來,那是零頭都不夠。
而且,四衛已經給了秦恪,就算秦恪不坐那個位置,普天之下也無人能與之匹敵。
看太後走神,太上皇兩眼眯了眯。
“當日,我們在東南的時候,有人打探我們的訊息,所以,我們去西平城是有人知道的,誰洩露的?”
太後怔了怔,想著身邊伺候的老人都出了意外,無所謂地搖頭:“我怎麼知道?!”
“哼!我們去了綏博,西平城卻被人襲擊,寶昕大著肚腹上山躲避,還下著大雨,幸好找到一處樹屋,順利産子。若不是有人洩露訊息,怎麼對方能如此準確知道我們離開阿摩離開,想害了寶昕母子打擊阿摩?”
“哀家……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突襲西平城,是有優勢,可阿摩手裡的人都是沙場磨礪過見過血的漢子,是其他人能比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聽老七說,你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對寶昕也是挑三揀四的,你是在等什麼人嗎?”
太後倏地瞪大了眼:“老七說的?那個賤婢!”
太上皇猛地一拍桌子,怒目相對:“原來這麼些年,你就是這樣一副假惺惺的嫡母模樣?難怪老七不願意待在京城,朕當年看錯了你。”
“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呵呵,怎麼就來不及?可以廢了你的太後之位,擇能者居之。”
“你心目中的能者,怕就是貴太妃那個小賤婢吧?最是做張做致的,狐媚!”
太上皇無語,原本對秦恪的一絲惱怒,消失殆盡。
“不修口德,你得去反省反省。息妍那個奶孃倒是有情義,給了某人幫助,只是下場嘛……誰知道!”
太後狠厲地抓緊椅子扶手:“你殺了他?”
“我連面都不曾見過,是聽被抓住的曾經恭王府的親衛說的。來人,送太後回宮,這幾日天氣不好,讓太後好好將養將養。”
“是。”
太後在宮裡,哪裡比得上太上皇有威信,一邊恨太上皇無情,一邊又怨自己太沖動。
回到慈寧宮,看著身邊不熟悉的宮女內侍,頹然倒在椅子上。
會不會,身邊伺候的老人是被太上皇他們處置的?
不過,他們處置人,不需要這麼拐彎抹角的吧?
她明白,秦聿煦所為實在錯誤,說他大逆不道也沒錯,他也是腦子暈了,為了一個女人糊塗至此。
可他秦恪、秦步琛,不曾為女人做過糊塗事嗎?
就是秦步珏,不也是死在女人手上?
這完全可以原諒的,畢竟他做錯了,但是並沒有很嚴重的後果不是?!
秦聿暉活著,太上皇活著,東華也好端端的。
秦聿暉,還不如煦兒,至少煦兒沒有挑起戰爭。
腿瘸了不許人說,當所有人都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