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昕打趣地看了看秦恪,秦恪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若是以前,我也不敢多嘴。被棄多年,靜修多年,什麼都看淡了。連死都不懼,還有什麼好忌憚的?別嫌我囉嗦,不把這些說清楚,你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皇後行事不避忌我不是?!”
“無妨,你慢慢說。”
與安輕嘆:“因為要倚靠皇後,所以,有些小事我就沖在前面,皇後看誰不順眼,我就去‘爭風吃醋’,用別人的痛苦來討好皇後。別以為皇後多清高,其實,她最是嫉妒,特別是對龐貴妃,完全拿她沒辦法。”
“太子那時候好還沒有大婚,常到坤寧宮問安,皇後對他也還好,可是太子也很敬重龐貴妃,皇後就不太高興,藉故罵了太子幾次。”
“有一日,天氣乍變,皇後受寒咳嗽不止,我作為親信常去伺候,太子也來侍疾,湯藥也是透過太子之手送進皇後之口。那時候恭王還小,只能在一邊打下手,沒想到,皇後服了兩劑吐血了。”
“太醫診斷,湯藥中下了毒,若不能及時救治,會咳血而亡。”
“幾番查詢,也沒找到兇手,可皇後恨上了太子,認為太子記仇,對太子越來越冷冷淡。”
“太子大婚後,皇後也不愛見太子。”
秦恪打斷她的回憶:“你是什麼時候被送出來的?”
與安手裡的佛珠轉得更快了:“太子妃生下嫡皇孫之後。”
“所以,嫡皇孫克親之說,不過是某人的手段?”
“是,還是我協助的,所以,我成了棄子。若不是家人打點,我也不可能安然無恙。”
“所以,太子妃也並不是真的難産?”
“不過是被下了活血的藥,身子虛了。皇後沒想要誰的命,只是要太子不好過。”
與安突然起身,站到秦恪跟前:“其實,你就是嫡皇孫吧?剛才那些話,多年前我就跟人說過了。”
“誰?”
“皇帝陛下。”
秦恪失笑,心中悲涼,所以,他們知道自己並非克親之人,仍然選擇放棄,說什麼親人,涼薄至此!
“謝謝你。”
與安搖頭:“能親口說給你聽,我很高興,也很輕松。雖然當年克親之事時人為,可皇後中毒的事,你不覺得奇怪嗎?若不與太子有關,也不是我做的,那麼……恭王呢?”
幾歲的孩子,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
秦恪不太相信。
“無論怎樣,還是謝謝你,我會去查探的。”
“我做了幫兇,雖不致命,可我知道這些年你日子不好過,對不起。唉,看來我所謂的靜修並沒過關,看見你們就想傾訴一番,哪裡是清修多年的人。得閉關了。”
秦恪知道,這怪不著與安,在宮中要依附誰,不做些事可不成。
幸好,不是殺人害命的大事。
二十來年,秦恪早就無所謂了。
至少,他明白皇後也不是無緣無故針對東宮,至少,太子的確是皇後親子。
辭別與安,秦恪眉頭緊鎖,一直在想著,這背後應該還有一隻手在推動,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