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豐州城的守軍和沐家軍都睡了一個好覺。因為白天睡過的原因,沐纖離沒睡兩個時辰便醒了。醒來後,她聽得房頂上有動靜,以為進了賊人,便穿著衣服出了房間,一提氣飛上了屋頂。
飛上屋頂,沒看到賊人,反倒看見一個穿著紅色錦袍,披頭散發的男子坐在屋頂上喝著酒。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穿著個紅衣服,披散著頭發坐屋頂上,你也不怕嚇到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東陵清流。
還好,她的心裡素質好,不怕鬼,若是遇到個膽小的,估計都能被他給嚇死了。
“你不也沒睡嗎?”東陵清流回過頭看著沐纖離,那精緻魅惑的的眉眼,在月色下越發的勾人。
沐纖離覺得,此時的東陵清流,就如同那在夜晚出來勾人的狐貍精一般。作為一個清心寡慾,對美色不為所動的女子,在看到現在的他後,都有些心神蕩漾了。
“我那是白天睡了,晚上覺少,現在睡醒了。”沐纖離說著,走到他身旁坐下。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東陵清流的手臂道:“說實在的,你大晚上這般打扮真的是怪滲人的。”
“這不沒嚇死你嗎?”東陵清流喝了一口酒,臉色微紅看著她說道。
沐纖離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壺,沒對嘴,仰著頭喝了一口道:“別人能跟我比麼?”
她哥哥都說了,她爹應該起名起為沐大膽兒。別人的膽子,自然是不能與她相提並論的。
沐纖離揚著脖子灌酒的時候,有一滴酒從她的嘴角滑落,順著脖子滑進了微張的領口裡。這一幕,看在東陵清流眼裡甚是誘人,而且又是大晚上的,月色還這麼好,那便更誘人了。
沐纖離用手背,豪放的抹了抹嘴角的酒水,看著正盯著她看的東清流清道:“你看著我做甚?”
“你好看啊!”東陵清流垂下眼瞼,嚥了咽口水,笑著說了一句。
“謝謝誇獎!”她說著,把酒壺還給了東陵清流,又問道:“你大晚上的在這兒和悶酒,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兒,來,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東陵清流白了她一眼,又灌了一酒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喝悶酒?我大晚上的喝酒賞月不可以?”
“可以啊!不過你就是在喝悶酒。品酒賞月,這種有情趣的事情能,是要兩個人做的。一個人,對月獨飲,基本上都屬於是喝悶酒。”在她看來,這酒要許多人一起喝才痛快。
還真被沐纖離給說中了,他的確是在喝悶酒。想起他七哥,還有他自己對沐纖離的感情,他就煩悶的睡不著,只能爬山屋頂喝悶酒了。
“小離兒,你還喜歡我七哥嗎?”他問完之後,就很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他真是嘴賤,問這個幹什麼?
沐纖離沒說話,拿過他手中的酒壺,仰著頭灌了一口,看著天上如同東陵珏一樣清冷的月亮道:“至少現在還沒有忘記,心裡偶爾還也還想著他。不過,對於不愛我的人,我自然會忘了了他的,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至於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忘記,她自己也不知道。
得知她終究會放下,會忘記,他既有些竊喜,又有些同情他七哥。他七哥那麼愛她,若是她日後當真對七哥一點兒感情都不再有,將七哥忘了個幹淨,那麼他七哥豈不是太可憐了。他現在成了一個矛盾體,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