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纖離帶著柳心下了樓,在老鴇的挽留下,丟下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離開了百花樓。
走出長長的花街,沐纖離跟在自己身側一直未說話的柳心道:“方才你可聽見了什麼?”
柳心想了想低著頭道:“奴婢什麼也沒聽見。奴婢今日只是跟小姐一起到百花樓聽了曲兒,沒見過柳軍師,也沒見過什麼秋菊姑娘。”
關於柳軍師的隱秘之事,自然是沒人知道最好。她聽見了那秋菊的話,但是從現在開始便要統統忘掉。
聞言沐纖離說了一聲:“很好!”便不再多言。
回到了將軍府府門已經關閉,沐纖離同柳心從後門入府。走進將軍府後面的巷子時,卻發現一個黑影,縮成一團在後門的牆角坐著。
沐纖離走進一瞧,只見這衣服熟悉得很,身形裝扮像個男子,身上彌漫著濃重的酒氣。
“你是誰?怎麼坐在將軍府後門?”柳心蹲下用手指頭戳了戳那縮成一團的男子。
那男子被柳心一戳便倒在了地上,同時柳心和沐纖離也看清了他的臉。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剛從花樓回來的柳之敬,因為喝的爛醉如泥,便蹲在了將軍府的後門兒。
“小姐,是柳軍師。”柳心抬起頭看著沐纖離說道。
沐纖離見躺在地上不醒人事,心想這柳之敬到底是喝了多少酒?都說這酒後亂性,可是這柳之敬喝了這多酒卻對那秋菊無半點反應。若不是他真的不能盡人事兒,便是他對女人沒興趣?
對了,她怎麼沒想到?沐纖離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沒錯,這柳之敬應該是對女人沒興趣才是。
沐纖離同柳心把柳之敬架了起來,敲響了後門兒。那守門的家丁聽聞是大小姐回府了,便開了門讓三人進去了。
沐纖離同柳心把柳之敬扶到了淩雲院兒,沐景淩並不在府內,聽他們院兒裡的小童說他昨日離去後,便未曾回府。
院裡伺候的小童力氣小,沐纖離同柳心便把柳之敬搬到了他房間的床上。柳之敬的房間擺設簡單,但是卻透露著濃厚的書香之氣。
小童給柳之敬脫了衣裳,蓋上了被子,只是喝醉後的柳之敬直呼難受。又吐了一陣,也吐了他自己一身。沐纖離見柳之敬一身汙穢不堪,讓小童簡單的清理了一下,便讓他和柳心去燒熱水熬醒酒湯,自己在房間裡守著柳之敬。
“好難受,難受……”迷迷糊糊的柳之敬,拉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滿臉緋紅。
沐纖離看不下去,拿這濕毛巾給他擦了擦臉道:“既然難受為什麼還喝那麼多?”
“因為不喝做不到。”
咦?沐纖離有些意外的看著柳之敬,她不過是隨口那麼一問。沒有想到,這個醉得迷迷糊糊的柳之敬竟然還回答她了。
“做不到什麼?”沐纖離又試著問了一句。
“做不到去碰別的姑娘,就沒有辦法證明……呵”柳之敬話沒說完,便難受得皺起了眉頭。
他會把自己灌醉,原來是為了讓自己酒後亂性,去碰那秋菊姑娘。從柳之敬話了的意思可以推測,他會去百花樓找秋菊,不是因為喜歡那秋菊,而是為了證明什麼?可是他到底是想要證明什麼呢?
“你想證明什麼?”沐纖離雖然知道趁人酒後,套別人的心理話很不道德。但是她卻做不到什麼都不問,因為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證明我只對你有慾望,旁人便不行了。這樣是不對的,不可以的,可是景淩我、我該怎麼辦?”迷糊中的柳之敬發出一聲嗚咽,眼角竟然還流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