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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輸血

看到那些容器裡的東西,張哲此刻的心情是比較複雜的,如果自己不幸死在了這個臺子上,會不會也被裝進那些容器裡面。

還在張哲意想的時候,他又感到背後那一絲涼意襲來,在後背到腰間,再到腿上,接下來寒意更濃,他感到自己快要被冰凍了。

慢慢失去知覺的張哲突然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已經力氣全無的他,憋出了一口氣,大叫了出來,再下來聽見一句話:“原來你再這裡啊!”

是那個“老怪物”發出來的聲音。

再看“老怪物”的手上一支醫用鑷子上夾著一顆子彈,透過塑膠眼鏡可以看見他的眼神裡透露出的光,那眼神裡充滿了自豪,他像是在欣賞自己的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滿足的看著血淋淋的子彈。

而張哲就沒這心情了,他似乎真的沒有使用麻醉藥,就給張哲割開了傷口,直接用鑷子把卡在張哲坐骨裡的子彈取了出來。

那疼痛就像活活的機體上取下一塊鮮肉,雖然新鮮但他本體卻痛苦不堪,在疼痛的作用下張哲終於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然而,“老怪物”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著他的作品,站在張哲的背後,粗糙的雙手捏著一根細細的鋼針,穿著一根細細的鐵絲,一針一針的縫的如此認真,眼神裡不斷冒出喜悅的光芒。

一個昏暗的房間裡,冒著寒氣,牆邊堆放著亂七八糟的雜物和一個緊挨著一個的玻璃容器,玻璃的容器裡撞著各式各樣的骨頭,像人的骨頭又像是動物的遺骸,像裝飾品一樣在房間裡堆放著。

地上一片一片的血跡讓整個房間充滿了鮮血的腥臭味,一個看上去像是手術檯的臺子邊一個白色大褂俯身彎腰的在欣賞著臺子上的物體。

此刻拿掉塑膠玻璃眼鏡的“老怪物”把臉貼的近近的,就差絲毫就可以親吻到眼前那張稚嫩的臉龐。

張哲還在昏迷中,身上一絲不掛,側臥在臺子上,臉上痛苦的表情還在,只是手上多了一根長長的塑膠管子,那管子的一端連線著一個箱子,另一端就紮在張哲的手臂上,管子裡鮮紅的液體慢慢的流進張哲的身體裡。

時鐘在牆壁上不停的擺動著,時間在不斷的流失著,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躺著在臺子上的張哲感到越來越冷,寒意不斷來襲,每一寸肌膚都被入侵著,透過肌膚進入血肉再刺入骨髓,寒冷讓張哲不斷的抽動著。

只有透過管子流進的液體是溫暖的,張哲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寒冷和溫暖中拉鋸。

終於,溫暖的液體慢慢佔據了上風,張哲的眼皮開始抽動,一道光一會進來又被推出眼睛,張哲感到了疲憊,像是昨天扛著一個幾百斤的重物爬了幾千米的高山一樣疲憊。

張哲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因為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此地是人間還是天堂,抑或是地獄。

求生和好奇刺激著他不斷的在生死之間掙扎,眼皮很重,像是被人用膠水粘住,越想睜開就越沾的緊。

在不斷掙扎中,一個面帶微笑,扎滿鬍鬚而滄桑的臉龐在他視線裡若隱若現,張哲還在想著眼前的這人是上帝還是閻王啊!

終於,在液體不斷輸入後,張哲終於恢復了體力,但他的第一個感受就是無比的寒冷,身體就像是躺在一張冰床上。

疲憊的眼皮也好了很多,可以慢慢的睜開一絲縫隙,隱隱約約中,那個像上帝又閻王的面孔還在他的眼前晃動著。

“你是誰啊!你怎麼在他的身體裡啊!”一個聲音飄了很久很久之後,才傳到張哲的耳朵裡,那聲音像是來自遙遠的山谷。

張哲打了大大的寒戰,差點從臺子上掉了下來,一個寒戰過後,張哲疲憊的眼皮似乎活了過來,他才看清眼前的人,一個老者,一頭長卷發,一雙花白濃眉,一張佈滿皺紋的臉,出現在張哲的眼睛裡。

那聲音是從他的嘴裡傳出來的,張哲根本沒心思聽剛才的那句話,寒冷讓他想曲捲身體防寒,他還是以為這裡是地獄,把伸長的手腳收了收,無力的說道:“這裡是地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