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左右,一輛車從訓練營緩緩行駛出,陸驚舟看著那車尾的遠去,整個人完全提不起勁兒。
一旁的桑林森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出聲說道:“兄弟,想開點,再堅持堅持,你還有一年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最後一個成語用得很是微妙。
再有一年,陸驚舟就到二十五歲了。
陸驚舟偏過頭來,臉上依舊生無可戀:“可衛靈犀才二十歲。”
桑林森:“……”
也就是說,他還要等倆年。
“還好我女朋友不是部隊的!”桑林森突然慶幸,而且這次集訓後放假就可以去她學校看她了。
陸驚舟有氣無力:“是想打架嗎?”
“別別別——”桑林森訕笑一聲,“你看副隊,人家十來年都靠勤勞的雙手這麼過來了,你這才多大點事兒啊!”
陸驚舟眨巴眨巴眼眸,突然站直了身子,那雙多情溫柔的桃花眼眸微眯,不厚道的笑了:“你這麼一說,我心理好像好受些了。”
話音一落,突然一陣風颳了過來,後背有些發涼。
倆人一轉身,身後筆直地站著一個身影——
“想打架嗎?”向珩冷聲。
陸驚舟:“……。”
桑林森:“……。”
……
福安小區。
古色生香的書房中,一張棋桌,棋盤落黑白倆子,倆隻手一起一落,佈下格局。
“顧上校今天怎麼有空了?”一個年近五十左右的男人突然出聲說道。
顧玖淡定落下一子,恭敬出聲:“很久沒來拜訪師長您了,很想再跟您下一盤,所以貿然上門了。”
付華同發出一聲輕笑,語氣有些陰陽怪氣:“我不愛煙酒,就好下棋。但對手難逢,其他人又跟我玩阿諛奉承,很難盡興。也就跟你下,才有點意思。芷萱幾次授我意邀你來家裡解我這棋癮,可我這面子太小了,請不動顧上校了。”
這挖苦不悅的意思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之前對顧玖還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現在……
顧玖絲毫沒有惶恐,聲線依舊平靜帶著敬意:“您是師長,手底下倆萬多士兵軍官都是歸您管,自然也包括我。不是不來,只是平日裡訓兵加上公務,實在是有些忙。
至於付小姐,您也知道,我已經訂婚了,不宜跟付小姐走得太近,免得誤了她的名聲,這就罪過了。”
顧玖說得句句合理,態度恭敬,這讓付華同心裡就算有氣,也很難發出來。
可到底心裡還是不爽,他自然知道顧玖有多優秀,不說他的背景家世,就問整個陸軍解放軍,能年僅二十就做到上校這個位置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