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算是小一一第一次看清外面繽紛的世界。

阿方索開著車，傅聆江坐在她的身旁，伸手撩撥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溫柔了聲線：

“開心嗎？”

小一一回過頭來，笑著，稚嫩的聲線回應著：“開心，傅哥哥你真是太帥了。”

傅聆江發出一聲輕笑：“你每次誇我都只會說我帥，你還有別的嗎？”

小一一皺了眉頭，噘著小嘴想了想，“傅哥哥，你好漂亮。”

傅聆江嘴角的笑意越加濃烈了，“小笨蛋，漂亮這個詞，是不能用到我身上的。”

“為什麼？”小一一有些不解：“我每次都會說奶奶跟麻麻是最漂亮的，她們都很開心，哥哥你不喜歡嗎？”

傅聆江抬手，大掌搭在那小小的腦袋上，耐著性子與之溝通交流：

“因為媽媽是最漂亮的了，所以你不能再說哥哥漂亮了啊！就好像，你說哥哥最帥，就不能再跟其他哥哥或者叔叔說你好帥之類的話了。”

小一一眨巴眨巴大眼睛，努力的在消化傅聆江的一字一句，去理解他的意思。

沉默著，小一一突然委屈地扁了唇，眼睛裡頓時泛著淚光，可憐兮兮地出聲：“那一一最喜歡麻麻了，這樣就不能再喜歡哥哥了嗎？”

傅聆江：“……”

這丫頭怎麼能這麼鬼？

這算是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傅聆江搭在小一一腦袋上的大掌揉了揉她細軟的發絲，轉了話題：“麻麻是你最喜歡的人，那你第二喜歡的是誰？”

“奶奶。”小一一幾乎想都不想脫口回應。

“那第三呢？”

“嗯……”小一一皺了眉頭，有些糾結矛盾了。

“怎麼了？很難回答嗎？”

小一一抬眸，對上傅聆江的視線，細弱地出聲回應道：

“麻麻說，粑粑是最喜歡我的人，我也應該喜歡他。但是粑粑是個大笨蛋，他有時候會惹一一生氣，一一不想喜歡他……一一喜歡傅哥哥，我怕選了傅哥哥，麻麻會生氣……”

傅聆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出聲附應道：“媽媽說的沒錯，但有時候，有些父親並不是稱職的，你……”

傅聆江話還沒說完，察覺到那黑亮眼眸中的懵然，這才感覺到自己跟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說這些有點太深奧難懂了，連忙止住，換了話峰：

“所以，小一一打從心底裡是比較喜歡我的對不對？”

“嗯。”小一一乖巧地遵從自己的內心，應了一聲。

傅聆江有些滿意的扯唇，對眼前的小一一是越來越喜歡了。

他輕捏了一下一一有些肉呼呼的臉蛋兒，溫柔出聲：“我一會帶你去遊樂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