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感覺死亡與自己那麼近,不是我怕死,是這個聲音太恐怖了,比之在墓道時聽到的有過之而不及,恐懼引起了連鎖反應,封閉的空間裡也感覺到了陰風,讓我的脊背陣陣發涼。陰草似乎附上了無數的陰靈一般,在那裡發出瘮人的陰笑。
老瓢頭,牛皮糖和劉師爺率先從包裡『摸』出幾個瓶罐,『藥』水和汽油均有,他們擰開蓋子,直接就往身上倒,張禿子自然也反應迅速。大塊頭已經嚇傻,我聞到了一股『尿』『騷』味,這小子果然是個慫包,白瞎了自己的身板。
劉師爺倒完自己,又拼命地往小九身上倒。
我也有樣學樣地把身上帶著的東西都掏了出來,雲南白『藥』,藿香正氣水,一些從地攤裡淘來的防毒『藥』水等等,從頭淋到腳,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後路已經堵死,除了從陰草堆中穿過,沒有任何出路。
張禿子跑得最快,接著是老瓢頭,老瓢頭跑時喊了我一聲:“跟在我後面。”
我聞言也竄了出去。
牛皮糖和大塊頭緊隨其後,小九腿發顫,被劉師爺生拉硬拽。
“師爺,我我我,想回去。”
“回不去了,快跑。”
“師爺...”
前面一聲慘叫,眾人像丟了魂般沒命般的狂奔。
我現在除了自己呼呼的喘氣聲,還有那些恐怖的爬行動物的聲音,什麼都聽不到。
“啊...”
又是一聲慘叫,看不清是誰倒下,老瓢頭早已不見蹤跡,我只能改變方向,往東北向竄去。
才跨了幾步,腳像是被人抓了一把,我腳步一滑,啪地摔了下去。
我心中大駭,師爺說陰草有劇毒,要是被它接觸到面板,我就得廢了,危急時刻,我把我的所學都用了出來,迅速地以掌撐地,掌在袖中,面板與陰草沒有親密接觸。
我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是堆骸骨。
我心中頓時駭然,難道是這隻死鬼?剛才被人抓住腳踝的感覺十分真切。
我剛要罵娘,頭蓋骨的眼洞中發出一束寒光,藉著燈光,一隻三角形的蛇頭正吐著猩紅的蛇信子,從眼洞裡幽幽地爬了出來,冷冷地盯著我。
我嚇得一動不敢動,冷汗打溼了我的背心,心中發苦,難不成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更恐怖的是不止一條,另外一隻眼洞也探出了一條,我知道蛇是冷血動物,它們依靠嗅覺和眼睛來識別獵物,它的眼睛就跟紅外線掃描器一般,可以感應到我的溫度。
我敢肯定,我一定被它們盯上了,我把希望寄託在那些驅蟲的『藥』水上,希望能把它們趕走。
我真是度秒如年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擾了它們,蛇這種兇殘的動物,一般不主動攻擊人類,除非是它感受到了危險。
兩條蛇吐了一會兒蛇信子,漸漸地把頭縮了回去。我鬆了口氣,心想閻王爺還沒打算收我,不然怪蛇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
蛇對光源敏感,我把頭燈關掉,繼續向前走去,走的時候很謹慎很小心。
四周一片死靜,前面伸手不見五指,除了我的心跳聲,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也看不到任何的身影。
剛才太過緊張,也沒注意到其他人怎麼樣了。
令人奇怪的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個時候也歸於平靜。
走過草場,我到了一處建築前,應該是真正的地宮入口了。我把頭燈重新開啟,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外觀有點像蒙古包,地宮前有迴廊,廊上有五根巨型圓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