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上曼谷的土地,就感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六七月份,是這個城市最熱的季節,但對於我這種皮肉在沙漠裡被五十度驕陽燙過的人,三十幾度只能算小菜一碟。
泰國對中國遊客實行落地籤的入境政策,所以在海關只是填了一張表,警察連問都懶得問,就放我入關了。
但是接下來我要去哪裡,卻是一無所知。鳳晴兒發完那條資訊給我,便再也沒了第二條。打她的電話,提示已經不在服務區了。
我的心裡即鬱悶又急躁,隻身來到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尚且不說,連個落腳的地都無法確定。
在機場躊躇了一點時間,在網上搜尋了一下曼谷的著名景點,選了四面佛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
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酒店,我的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鳳晴兒三天內不聯絡我,我就直接報警,入境處應該會有她的記錄,如果報警也沒有作用,我只能當來泰國休閒旅遊來了。
曼谷別稱天使之城,又號稱佛教之都,一個六千多萬人口的東南亞小國,卻有著四萬座佛寺。這裡風光秀美,遊人如織。
因為擔憂鳳晴兒的安危,我已無心欣賞路上的東南亞異域風情。
到達酒店,眯了半個鐘頭。我便溜達著來到四面佛前,四面佛坐落與繁華的商業中心,不過百十平米的空間,用鐵柵欄圍著。所謂的四面佛,是華人對於“梵天”的俗稱,乃是印度教和婆羅門教中的創世主神。四面,八耳,八臂,八手,手上均執一物,各有寓意。它也被稱為有求必應佛,據說十分靈驗,因此四面佛廣場每時每刻都是人頭攢動。
遊客可在廣場內排隊買香,花或者木象等祭祀之物。
如果覺得還不夠成,可以花錢請盛裝舞者為其以舞祈福,由舞者幫忙唱經許願,而遊客跪拜於舞者之間,據說可更靈驗。
我對濃妝豔抹的舞者舞蹈挺感興趣,便往前擠了進去,一遍近距離觀察舞者的舞步。舞步其實很簡單,但是非常的輕盈,動作優雅,配合佛教的音樂,看起來有非常濃厚的東南亞味道。
正當我在欣賞著舞者的舞步,卻發現其中一個舞者一直微笑著望著我,我有點奇怪,以為是她們舞姿的要求,便故意從右邊走到左邊,結果那個舞者還是盯著我足足十分鐘,我直被她盯的心裡發『毛』。我只能別開視線,但奇怪的是,哪怕別開,我仍能清晰地覺察到那雙眼睛正死盯著我。恍惚間,我忽然發現,廣場內所有的人都咧著嘴對我歪笑。
“草!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四面佛前,我居然正邪了。佛爺也不出手管管。”
幸虧中邪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就恢復了清醒。
舞者每次表演十五分鐘,稍微休息一會後,只要有下一位買單的遊客,便會重複十五分鐘。
我特意等到下一場,卻意外地發現那名舞者已經不見其中。我心中暗道,都說泰國靈異事件多,這光天化日,創世主神面前居然發生這種事情。
我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離開四面佛,走回酒店。到了酒店門口,卻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約莫十來水攔在了我的前面,小女孩面板黝黑,乾乾瘦瘦,額頭點著美人痣的,只見她即雙掌合十:“薩瓦迪卡。”
然後她將一封信籤交於我。
我剛接到手上,小女孩便已飄然而去,開啟一看,是一串英文“gongtau”。
不怪我英文欠佳,而是我現在對那個舞者還有這個女孩都是滿腹疑問,所以倒沒有多想。
我往酒店房間邊走,邊唸叨這個英文,念著念著我忍不住驚呼道:“降頭。”弄得旁邊其他的客人都對我紛紛側目,那眼神感覺是在看一個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瘋子般。
這是一個威脅還是提醒呢?
威脅我什麼呢?威脅我不要去找鳳晴兒還是威脅我把雙魚佩交出去?可我連鳳晴兒在哪都不知道是不是被綁架綁匪是誰都不知道,這算哪門子威脅。
所以,應該是提醒。那是提醒我中降頭了還是鳳晴兒中降頭了?從目前來看我中降頭的可能『性』比較告,而且有可能那個舞者看出來了,所以善意地提醒我一下。
這好像是目前最為合理的解釋。
不過,泰國人的友好和善意倒真是令人感動,果然不愧是佛祖庇佑下的佛國。
對於信簽上的提醒我並未往心上去,我在曼谷時間尚短,再則,降頭術這種玩意兒雖然以前聽說過,但從來沒親眼見過,沒有實際的經歷自然談不上害怕。更何況我現在感覺良好,也沒什麼不舒服和意外,所以只當是別人善意的提醒罷了。
我的客房在十五樓,當我乘著電梯到了十五樓踏出電梯,隨著電梯門合起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到了一絲詭異。
樓道的燈“哧啦”,“哧啦”地響了幾聲,便忽明忽暗起來。沒過多久,所有的燈全部熄滅。
也才下午三點半,外面應該是頂著大太陽的時候,過道里卻是漆黑如墨,那些窗戶竟然透不出一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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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得腳步如灌了鉛一般,一動不能動,我的背上突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陰風。我顫抖著地轉過身去,只見過道的盡頭霧氣翻滾,而從翻滾的霧氣中正伸出一隻只長著烏黑長甲的慘白手臂。隨著霧氣的不斷翻騰,白『色』鬼衣,長頭覆面,步履蹣跚,口顫鬼音,正一步步往我的身前爬來。
“靠!貞子,而且是一群貞子。”我心中大駭。
饒是我經過漠北之行,還是嚇得冷汗狂飆,在漠北好歹有些同伴。而這個狹窄的空間裡,現在只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