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並沒走遠,我心中也挺猶豫的,總覺得會不會是天方夜譚,我在漢代還能遇到熟人,又會不會自己看錯了,這世上長得像的人太多。不過轉念一想,我都能來漢代,憑什麼別人就不能來。
所以我沒有立即去攔住那人,只是慢慢地跟在了他的後面。那人提了個『藥』包,估計是出去抓『藥』剛回來。
那人拐進了一個巷口,我怕跟丟,趕緊小跑拐了進去。
沒想到剛拐過去,我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說,你是什麼人,跟著我幹什麼?”
我舉起雙手,仔細地打量起這個中年人,我打量了一會兒,當我看到他右邊脖子一顆長著『毛』的痣時,我忍不住地笑道:“朱老師,別來無恙啊,沒想到學生會在這裡見到你。”
對面男子一聽,“咦”了一聲,一臉愕然,匕首移開,仔細地打量了我一會兒,還是心存疑『惑』道:“你…你是…你怎麼知道我姓朱。”
“你果然是朱老師,朱老師,我是盧峰啊,最喜歡上你的考古課的,上了你兩年的課,也向你學到了很多東西,後來你參與一次考古活動就失蹤了,學生們還特地為你舉辦了多場祈福儀式呢。”
朱老師名叫朱謙,是漢代歷史和考古領域的專家,在國內考古學界很有權威,在我上大三那年,朱老師據說是參與一次文化部門組織的考古活動,他和他的幾名助手全部失蹤,成為當時轟動學界和社會的大新聞。
“你…你…你…真的是我的學生…盧…盧峰。”
“是啊!老師。”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朱老師有些激動。
“我再問你,你是哪一年入學,我給你上的是哪門課?”
“我是2010年入學,學的是你的中國通史和考古學。你是2013年失蹤的。”
“我記得,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經常打斷我問我問題的那個學生。”朱老師興奮的大叫道。
“二十年了,我待在漢代二十年了,今天還能碰到我的學生,天意啊,天意,真好…真好。”
“二十年?”我也有點驚愕,“可是朱老師你看起來跟失蹤的時候一樣啊。”
“其實還是變老了一點的,只是我們這些穿越者好像老得比較慢,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走,這裡不是說話之地,到我住的地方去說。”
朱老師拉起我的手直接往衚衕裡一處平民的宅院走去。
宅院非常普通,一個小院子,院子裡簡單地種了些小菜,還有一些耕種的農具,兩間臥房,一個廚房。
“朱老師,您是一直住這裡麼?”
我們盤腿坐了下來,朱老師給我倒了杯水。
“不是的,我是三年前來到宛城的,之前在洛陽和長安都呆過一段時間。”
“哦,朱老師,你在漢末『亂』世一個人怎麼生活啊?”
“唉,還能怎麼生活,平時教些窮苦孩子識字吧。再就自己做些農活,也能勉強度日。”
這些一心做學問教授專家雖說學富五車,但實際上如果不在研究機構或者大學裡待著,在社會上混的能力不一定強。
“那你這麼多年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啊。”
“吃苦不算什麼,關鍵是要能找到回去的辦法。我這二十年,一直都在找回去的辦法。”
“哦?”我的心中一亮,難道眼前的朱老師就是我的直覺中讓我來宛城的誘因。
“那朱老師,你是怎麼進入漢代的?”
“唉,說來話長,13年的時候,也就是你們大三時,我接到文化部的通知,說在長沙馬王堆附近又發現一座疑似漢代的遺蹟,要我馬上趕過去。後來我趕過去,發現那裡已經被軍管了,現場不但有我們這些考古專家,還有一些物理專家,我帶著疑『惑』進入遺蹟後,在第一層有很多漢代的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