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邊關萬里,大漠風沙,人煙罕至,可謂征途漫漫,道阻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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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狼煙,駝鈴聲聲。
西疆大地,特別是南半部分,雖然時值盛夏,但依然滿目瘡痍。只有少數的水草豐富的地方,繁衍生息,變成了綠洲,變成了城鎮。
在這諸多綠洲城鎮之間,只有一條彎彎曲曲的道路,從這頭,通到那頭。這道路,是完全的車行馬踏,天然形成的。
道路的盡頭,迎面來了九個人,正是石天明,陳落一夥。九個人,每人騎著一匹健壯的大宛馬,後面還有兩匹馬,馱著各種物資。
大宛馬適合旱地飛奔,從庫勒到河田,穿過沙漠公路,星夜趕程,大約需要四五天時間。
出了鐵門關,眼前的景象漸漸開闊。北面的山坡,已經逐漸高大起來,變成了崇山峻嶺。大山中間,一條蜿蜒的小道,直通遠方的沙漠公路。
這裡是穿越塔克拉沙漠的必經之路。即使陳落從小是在這西疆長大,也很少深入過這沙漠腹地。隨著眾人漸行漸遠,沿途的樹木越來越稀少,兩側的岩石已經變為了沙礫,並且隨著深入,沙礫越來越小。風一吹來,風沙漫天,甚是壯觀。
“石叔,我們這樣,需要多久才能到達玉蘇峰。”陳落忍不住問道。
“花四天時間到達河田,然後再騎著毛驢走兩天,到黑山村,就差不多到了!”
陳落不禁咋舌,這看著感覺不遠,走起來為什麼這麼遠!
“這荒漠之地,條件極其惡劣,白天溫度極高,晚上溫度又極低,且黃沙掩腳,行走速度很慢!”石山明解釋道。
不用說,陳落自己已經感受到了。這出城才半日,正是正午時分,眾人已經攀上北山的山樑,回望身後的綠洲,庫勒市就像一個綠色的寶石,鑲嵌在這西疆大地。
轉過山樑,撲面而來的就是漫漫黃沙之地。一股兒熱浪,撲面而來。
冰火兩重天。
若非身有千斤擔,誰拿生命博明天!陳落隱隱也意識到此行的險惡之處了。
千人至,百人歸,百人至,十人歸。這採玉人留下來的諺語,是如此的真實,這麼高的折損率是有原因的。
“大家穩住,加把勁咱們下山,到山腳歇息。”石山明經驗豐富,各門下徒弟也是經常翻山越嶺,故而也是淡定自如。
翻過山樑,已是正午,烈日當頭,山下一塊巨型石壁,像一個天然屏障,高高聳立,成了天然的遮陰石。
眾人在石頭後面席地休整,喝點淡水,補充一些乾糧,恢復一下體力。
“怎麼樣,小落!”石山明關切的問道。此時此刻,陳落反而成了被照顧的物件。
“我還好!山路也經常走!就是沒想到外面的這天氣,會這麼熱!”陳落擦了一把汗水,猛灌幾口水。
“這還不算熱,至少還有遮陰之所。”石山明笑道。
“是啊,到了晚上就不熱了——”石拙伸過頭來,小夥子經過老陳頭的特訓,境界提高了,體力明顯旺盛了很多。
“大家先原地休息,我們申時準時出發,再走四個時辰,今晚在沙漠腹地過夜。”石山明指揮道。
“下一站,小河村!”石拙做出一個衝的收手勢。這正是他們來時走過的路,雖然條件惡劣,但是走起來倒也輕車熟路。
沙漠之中,居然還有村落!陳落也是充滿期待。
眾人吃飽喝足,精神恢復了不少。眼看著太陽西斜,從山一側映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一群少年策馬虎呼哨而出,大家年齡相仿,正是青蔥少年,鮮衣怒馬之時,所以一聲令下,便爭先恐後沿著沙漠公路向深處疾馳而去。
說是一條沙漠公路,實際上只是因為走的人多了,硬踏出來的一條沙土路,一路坑坑窪窪,極其難走。道路在兩側的沙漠中蜿蜒前行,若隱若現。
這路,還有一個重要的功能,就是像一個路標一樣,為眾人指明前進的方向。在這茫茫的沙漠之中,一旦迷失了方向,無疑就意味著死亡。
不知不覺,隊伍已經前進的很久。
隨著隊伍的漸行漸深,太陽已經西下,剛才還炙熱難耐的空氣中,彷彿被瞬間冷凍。
一股陰冷之氣,開始從地面滋生,並四處蔓延。
“差不多了!大家加把勁兒,前面就是小河村了!我們在那裡安營紮寨!”石山明安排到。
到了晚上,不能盲目趕路,一是防止迷路,二是這沙漠中,存在諸多神秘兇獸,這黑燈瞎火的,一旦撞上,那真是吉凶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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