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尚風，你也喜歡她，對嗎？”

葉尚風驀然間表情僵住，他精緻的臉上此刻毫無血色，喉嚨如同被卡住一般，啞然無語。

他知道自己在這位精明睿智的總裁二哥面前，任何小心思都會在他那副透徹的鏡片之下暴露無遺。他這人太容易看透了，太缺城府了，這是他最吃虧的地方。

“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為了一己私慾而不顧全大局，不去考慮對方的處境！”

“你當然不需要顧全大局，因為顧全大局，忍辱負重這些事，從來都是我在承擔。”葉晉禮低落蒼白的眼瞼，他看著茶杯中自己的倒影，彷彿在看著另一個人一般冷漠。

“二哥，你這是什麼話？”葉尚風驚愕道。

“平心而論，難道不是嗎？”

葉尚風憋得臉頰發紅，他想反駁卻不知從何開口。

“曾幾何時，我也咬牙隱忍過對她的感情。不，不光是對她，我這一生活到現在，沒有一件事不是在忍，忍到我就快忘了，真實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葉晉禮笑容間佈滿了無奈和苦痛。

葉尚風傻了眼，從小到大，他哪裡見過這樣的葉晉禮。記憶裡他的二哥永遠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永遠不會示弱，不會傷心，不會難過……

可現在，他就是個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男人，他不知是什麼讓他身上那不可一世的光環暗淡了。

也許，是那個叫情的東西吧，真是害人不淺。

“所以這一次，我想做出屬於自己的選擇。”

“選擇你的愛情，然後放棄葉氏，背叛父親，背叛嫂子，這就是你的選擇？”葉尚風一聲冷笑。

“選擇這個詞，本來就伴隨著犧牲。”

“大言不慚！”

“嗯，記憶裡這是你頭一回這麼說你二哥，不過沒關係，這些年來，再刺耳的詞我也不是沒聽過。我不會怨你的。”葉晉禮起身重新戴上了口罩，“謝謝你的茶。明後天我就回s市，她在這兒，還要請你多照料。”

車門關閉，葉尚風緊緊攥著拳，心疼得幾乎要令他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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