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白秋染離開了太子府,緊隨其後,錦安也回來了。
芳蘭軒內,薄胭已經吩咐下人將飯菜擺好,眼看著錦安走進門起身迎了上去:“回來了。”
錦安神色有些疲倦,但是依舊拉緊了薄胭的手,溫和的忘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今日是廚房的手藝?聽說小白來過了,你們二人聊了些什麼,竟然這樣投緣。”
薄胭一面脫下錦安的披風一面帶著他坐在桌旁笑笑:“沒什麼,不過就是一些女兒家的事情。”
錦安挑眉:“哦?女兒家的事情?不知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關係竟然這樣好了。”
薄胭笑笑:“白將軍心思單純,對情愛一事多有……自然有的可聊。”
錦安噗嗤一笑,打趣道:“說的好像你有什麼經驗一樣,可還記得你如何對我的?”
薄胭臉上一紅,嗔了錦安一眼:“那好歹也算是過來人,勸解白將軍還是綽綽有餘的。”
薄胭也沒有說謊,再聊完趙國的事情以後自己確實同白秋染提了提關於百里梔的事情。
白秋染好似也在因為這件事情煩惱著:“那日和百里說話的時候我並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對不住他,跟他說了閒話才勾起了他的心思,又覺得他說的可憐想要幫幫他,可現在回了帝都,再想想當時的言語實在是……哎……”
薄胭笑笑:“那你自覺對他是個什麼想法?”
白秋染也不藏著掖著,撓撓頭:“這……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們自幼長大,我從來就覺得他很娘炮,誠然,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娘炮,這樣的娘炮養在家裡也很賞心悅目……但是我自認要找的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像是……”白秋染一卡。
薄胭笑笑:“像是錦安那樣的?”
白秋染面上一紅。
薄胭:“那我問你一句,在得知錦安同我心意相通後,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呢?”
白秋染思索著回答:“嗯,震驚吧,我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的判斷會失誤。”
“震驚?沒有惱怒與不甘嗎?”
“嗯……有傷心”白秋染咬著手指:“其他,倒是沒有。”
薄胭眉頭舒展開來,笑意更甚:“那你不妨現在想想,若是現在百里突然被家中安排了婚事,或是他遇到了喜歡的女子要成婚,你覺得如何?”
“那怎麼行!”白秋染一拍桌子,在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後有些結結巴巴的解釋著:“我是覺得,他那樣的人,怎麼會有姑娘喜歡,那樣的人怎麼能做一家之主,他……”
薄胭挑眉:“是啊,他離開了你怎麼能過得那樣好,對嗎?”
白秋染咬著牙,不知道說些什麼。
薄胭笑笑,答案已經很好了顯而易見了。
……
給錦安添了一碗湯:“本來我也不清楚,但是今日聽了她的言語,倒是覺得她心中對百里是更看重一些的,你說的好像沒錯,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內心。”
錦安笑笑:“她同百里認識的比我早很多,那時的小白雖然小,但是也是帝都朝臣子女中有名的混世魔王了,百里自幼身子弱,經常被欺負,都是小白護著他的,保護百里成了小白這麼多年的習慣,最開始是因為義氣,而後是習慣,但是到了現在,究竟是為了什麼,恐怕小白自己也混淆了,否則又怎麼能輕易的說出來要娶百里的話呢,她同我可是半句都不沒有提過這話。”
薄胭點了點頭:“總之,我今日能說的就是這些了,可是我覺得兩人都是傲嬌性子,亦或者兩人都不沒有弄明白自己的心,總得外面推他們一把才是。”
錦安笑:“你倒是為他們兩個擔心了。”
薄胭道:“來帝都走一遭,做個紅娘成全一段姻緣,也算是功德一件了,”沉默片刻又道:“今日聽聞是皇后叫你進宮的?”
錦安面不改色的嗯了一聲。
“皇后是否為難你了。”
“母后罰我的方式從來就是那幾樣,今日我不過在殿外跪了一陣子她就心軟了。”錦安笑道。
薄胭點了點頭,為錦安拖去披風的時候自己留心了一下,看到了錦安膝蓋處隱隱的髒汙,已經料到了結果。
“其實你也可以應承下來的,左右我知道你對她們無意,扔在後院不聞不問也就罷了,太子府上又不是養不起這些閒人,何必要你忤逆皇后,受這份苦。”薄胭道。
錦安扯扯嘴角:“那些人必定奉了母后的旨意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我若不理,母后必然一日三餐的叫我進宮問話,到時候狀況更多,還不如從源頭切斷,也省的耳根清淨,我這是為了我自己,同你無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