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一向喜歡躲懶的葉千梔,今兒一大早,倒是早早起來了,換了一身清爽的衣裙,葉千梔便坐上馬車,離開了家。
馬車直奔萃華樓而去,等她到的時候,約她見面的人早早就等在萃華樓的雅間了。
跟著夥計上了二樓,推開門,見到雅間裡的人時,葉千梔一愣。
“宋夫人,您不認識我,但是我對您是如雷貫耳。”方書蘭見她進來,站了起來,自我介紹道:“我叫方書蘭,是辛月姐姐的好朋友,今天約您見面,也是因為辛月姐姐託我送一封書信給您。”
方書蘭說著,把朱辛月託她的書信遞給了葉千梔。
葉千梔把門關上,帶著立春進來,當著方書蘭的面便開啟了朱辛月留給她的信。
朱辛月早在半個月前就安排好了京城的一切,帶了幾個人去了西北,臨走前,葉千梔去送她了,那時候她就說了,自己給葉千梔留了一個驚喜,葉千梔還好奇,她究竟給自己留了什麼驚喜,等了好幾天,都沒有等到有人上門。
而現在,看到這封書信,葉千梔才明白朱辛月究竟做了什麼。
看完了書信,葉千梔把書信收了起來,她抬頭,認真打量了方書蘭一番,含笑道:“沒想到方二姑娘跟辛月是好朋友。”
這是真的沒有想到的,畢竟這兩位年齡相差還挺大的,在葉千梔以前生活的地方來看,她們之間不過是相差了七八歲而已,不算太大,可在這裡,那就不一樣了。
七八歲,那就是隔了一輩的人。
就像葉千梔才二十二歲,但是她嫁人了,每次赴宴,認識的人都是各府的當家夫人,而不是閨閣貴女。
葉千梔沒明說,但是方書蘭一聽就懂了,她意有所指道:“有些人初次見面,就知道這個人值得深交,有些人哪怕認識了多年,也還是隻能點頭之交。”
“你說的沒錯,這人啊,就看眼緣了。”葉千梔含笑道:“多謝你給我出氣,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你是辛月姐姐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幫朋友一點小忙,不算什麼。”方書蘭笑著道:“我聽辛月姐姐說,宋夫人跟鬱神醫有點交情?我這次約宋夫人見面,除了辛月姐姐的信之外,最重要的是,想讓宋夫人幫我引薦一下鬱神醫。”
“你找她有事?”葉千梔知道自己問的這句話,就是個廢話,不過該說的話還是得說,該走的步驟還是得走,不能讓人察覺出她跟鬱拂雲是同一個人。
畢竟這個秘密,除了幾個人,再也沒有人知道了,朱辛月也是個懂分寸的人,並沒有把她這個秘密告訴方書蘭。
“我的兄長,幾年前跟人賽馬,不幸從疾馳的馬匹上摔落了下來,雖然沒傷及性命,但是他這輩子都只能臥榻而活,他活的沒滋沒味,家裡人看著也心疼,一直都在尋大夫給他治病。”
可世上的有能力的大夫又有多少呢?
方家家世好,自然能找到其他人都找不到的大夫,甚至連御醫他們家也是請過的,只不過她大哥受傷嚴重,御醫也沒法子,只是開了幾張藥方,隨便敷衍,就算過去了。
方書蘭把自家大家的情況說了說,說到最後,方書蘭眼眶泛紅,差點落下淚來。
不管這件事過去了多久,對於方家來說,這都是一件極其受打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