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協助或者說監視他的幾個人此時不動不動,被什麼藥物催眠了一般。
沈聆頓住腳步,怔怔地看著他,“為什麼……”
豐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小子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再等一會兒老師就進狗肚子啦。”
就在這一刻,沈聆突然瞭解了眼前的這個人,他感激地看了豐圖一眼,“豐先生,大恩不言謝,你多保重。”
如果說以前的豐圖是個科學狂人,那麼現在的豐圖已經回歸了人的本性,當他知道趙斐仁有違人倫的計劃之後,他便毀掉了這臺寶貴的機器。
“老師的看法是對的,作為科學研究者,也應該秉承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原則去做事。”
他抬起頭,注視著頂層用做控制臺的堅固的錐形大樓,良久無聲。
透過監控器,趙斐仁眼睜睜地看著豐圖放過了沈聆。原本萬無失一的計劃功虧一簣,他只覺怒火直沖頭頂。氣急敗壞地罵道,“他媽的,豐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不管如何憤怒,那個超級機器人已經越來越接近控制中心,趙斐仁顧不上處理豐圖,轉而尖聲指揮兩名機械師,“快,就算把這座樓弄塌也要抓住他!你們不要抱有幻想,以為他能放過你們,等他上來,他會把你們都撕成碎片!”
兩名機械師早不複先前鎮定,沈聆的速度快得令他們絕望。現在再後悔為什麼來這兒抓什麼機器人已經晚了,恐懼攫住了他們的心髒,為了求生,他們操縱機械手瘋狂地追擊著那個他們絲毫也不瞭解的年輕人。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與破碎聲此起彼伏,機械手戳穿一扇扇玻璃窗,推倒了所有阻擋它們的一切,整座樓房都在搖晃,玻璃碎片在燈光中散發著刺目的光澤。
沈聆轉眼到了眼前。
驚慌失措的趙斐仁發出刺耳的叫喊聲,“殺了他,殺了他!”他不再想著活捉沈聆了,沒了超級機器人的研發技術,還有其他賺錢的路子,沒了命,可就什麼都沒了。
沈聆看了那兩名機械師一眼,淡淡地說,“這件事和你們沒關系,你們可以離開了。”
兩人如蒙大赦,丟下操控杆,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趙斐仁顧不上咒罵兩個逃兵,慌忙命令自己的手下,“攔住他,快,攔住他!”
如果對手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此刻他的手下早已聽從命令動手了,可是現在,他們都畏懼地向後退了幾句,這也難怪,血肉之驅怎麼能和機器硬拼呢?
聽從趙斐仁命令的是那三條狼狗,它們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可怕的聲音,與它們主人的聲音如出一轍,接著,幾條灰色的身影一躍而起,夾著勁風撲向沈聆,沈聆並不避讓,雙手一伸抓住兩條狼狗,稍一用力便將它們的脖頸扭斷,另一條卻是被他直接震開,頭骨當場碎裂。
老七渾身直打哆嗦,“大哥,投降吧。”
趙斐仁喝道,“閉嘴!”撲過去抓住操控杆。他的手法並不靈活,甚至出現了嚴重的失誤,幾只機械手從九樓穿出,鑿破頂樓的玻璃,向眾人抓來,老七和另一個弟兄躲閃不及,瞬間被拍成了肉餅。
血肉模糊的屍體並未使趙斐仁住手,反而激發了他的獸性,他大喊道,“沈聆,老子今天跟你打個賭,老東西的屍體你休想帶走。”
機械手怪叫著向沈仲學的屍體拍去,沈聆一驚,飛身抱起父親,不過瞬間的功夫,那隻機器手已到了他身後。
趙斐仁狂吼一聲,“去死!”
機械手喀嚓一聲抓了下去,眾人屏住呼吸,十幾雙圓睜的眼睛緊緊盯著那隻鋼鐵大手,驀地,他們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條人影從機械手尚未合攏的指縫中穿出,踏住另一隻緊隨而來的機械手的手背,轉眼到了趙斐仁身後。
趙斐仁還未來得及反抗,雙肩一陣巨痛,兩臂已經脫臼。剩餘的手下見老大徹底落敗,無不膽戰心。
此時大樓不斷傾斜,隨時有坍塌的危險,沈聆將父親放到一張尚未損毀的椅子上,冷冷地趙斐仁說,“我不殺你,你給我爸磕頭認罪吧。”
沈聆不殺趙斐仁,因為他相信法律會做出公正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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