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叢林對視

歐陽復自是不信，笑道“先生過謙了。”

“不不不，寒某所言句句屬實，棋藝一道寒某真的不敢教導公子，無有其他，恐誤了公子。”洪四浩連連擺手解釋。

歐陽復遲疑了，半信半疑，想了一下道“下棋本就是休閒而已，先生不必在意，就當是你我二人在暖暖日光下消磨些時光吧。”

洪四浩無奈一嘆，只得點頭“好吧。”

歐陽復這才滿意一笑，抬手將黑子換到自己這一邊，道“先生，復執黑子。”

圍棋有句話叫做執黑為敬，意思是說我棋力較弱，我執黑子，以示敬意。

對於歐陽復的暗示，洪四浩也笑著點頭給予回應。

歐陽復便提子在右下角落了一子，洪四浩也在自己的右下角落了一子，和尋常下棋一樣，四角兩人各佔兩個，中規中矩，看不出什麼來。

但隨著棋子越落越多，歐陽復漸漸皺起了眉頭，因為洪四浩下的實在是毫無章法，可以說是亂下一通，摸不著一點頭腦，但是雙方佔據的地盤卻是一樣的。

“先生棋藝著實與眾不同，復自認聰慧，卻也看不懂先生的棋路，佩服。”歐陽復輕嘆一聲道。

洪四浩則故作驚訝道“公子莫要開玩笑，寒某的棋力還談不上路數，見笑了。”

歐陽復聞言看著洪四浩，見洪四浩不像是謙虛，不由更加不解，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繼續下棋，眼看著下棋過半，雙方依舊是平局，不輸不贏。

歐陽複本來是像展示一下自己的棋藝的，但是下到現在不輸不贏倒還罷了，關鍵是歐陽復自己下到現在一頭的霧水，看不懂棋局是怎麼下到現在這樣的。

因為不管他怎麼下，洪四浩一會兒堵他一會兒又放任不管，毫無章法，感覺就像是哪裡看著順眼就在哪裡落在一子，讓歐陽復有種被魚刺卡著喉嚨的感覺，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來，別提多難受了。

讓原本打算展示棋藝的歐陽復左右為難，因為在外人看上去兩人就像是初學者下棋一樣，看不出誰高明，誰不行來。

當然這是洪四浩故意為之的，不是為了敲打歐陽復，而是他之前下棋就是這樣，寒府裡的眼線都見過，為了不讓歐陽復看出破綻來，只能如此。

而且也不能真的把自己下成臭棋簍子，因為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被歐陽長青都讚不絕口的大才是個臭棋簍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洪四浩只能這樣做，既打斷了歐陽復的棋路又保持著隨性而為的下棋風格。

正因為此才讓歐陽復有種憋屈難受的感覺，慢慢的一盤棋下完，兩人終是以平局結束。

“哎！先生騙的我好苦啊。”歐陽復艱難的接受平局的結果之後，長嘆道。

這個時候再說自己不會下棋就不合適了，洪四浩只得笑著點點頭道“公子棋藝確實高超，不輸於寒某。”

歐陽復自是不信這樣的話，道“先生之才，復今日領教了，拜您為師，復無怨無悔。”

“呵呵...公子言重了。”

“不不，復所言出自肺腑，對了明日便是正式拜師之日，復今日前來便是告知先生的。”歐陽復接著道。

“哦，明日嗎？”洪四浩說著扭身看了一眼身後的肖文。

肖文也裝作算了一下，道“先生，正是明日。”

“哦，那好，公子，寒某知道了，明日定會如約而去的。”洪四浩微微欠身保證。

“不敢，明日復會前來請先生的。”歐陽復也欠身回了一禮，接著突然道“對了先生，不知先生師從何人？復想知道是何人能教出先生這般大才來。”

洪四浩很想說自己就是九年義務教育的產物，可惜這個秘密只能埋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聞言神色變得凝重，遲遲不作答。

歐陽復不由再問道“難道先生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

“哎，公子，非是寒某對公子隱瞞，而是家師曾經告誡過寒某，出師之後，不得將名諱告訴他人，師命難違，還請公子見諒。”洪四浩輕嘆回答。

“原來如此，自古天地君親師，為倫常禮教，不可逾越，既然先生身負師命，復不問便是了。”歐陽復理解的點點頭，回答。

洪四浩立即拱手感謝“多謝公子體諒。”

“哪裡，是覆冒失了，先生不怪罪就好。”歐陽復欠身為禮。

隨後兩人有閒聊了幾句歐陽復便起身告辭了，這次洪四浩親自送歐陽復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