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丐聽他叫喚,睜開眼,笑了笑,起身跑進山洞,拿了一隻山雞,就在鄭恩面前掏出火鐮,打著火,點燃了一堆樹枝,烤了起來。
不一會兒,白白的雞身便變得焦黃油亮,鮮嫩的肉香瀰漫開來。
鄭恩眼巴巴地望著,口水流了一脖子。
瘋丐扯一塊嚐嚐,連連嘖嘴:“鮮嫩可口,好香,好香!”一邊吃一邊轉臉問鄭恩:“你想吃不想?”
“想!”鄭恩嚥著口水說。
“越想越不給你!”瘋丐故意氣他。
“我不想吃!”鄭恩忙改口。
“不想吃那就不給你!”
“你給我就吃,不給我就不吃,權在你手裡,問我幹球什麼?”鄭恩氣惱地罵道。
“念你說得好,我就給你一塊吧!”瘋丐扯下一隻雞腿,放在鄭恩眼前的木樁上:“這是給你的,吃吧!”
雞腿就在鄭恩眼前,香味直往鼻孔裡鑽,卻怎麼也吃不到,引逗得鄭恩餓感倍加,肚子裡像著了火,難受得只想死了。
他緊閉兩眼,拼命排除香味的誘惑。但他越是用力,越是雜念從生,越是憋悶得難受。
“老妖怪,你別玩我了,讓我死了吧!”鄭恩高叫著。
“想死還要吃的?還要煩躁亂扭?還要發火罵人?你還是不想死嘛!”
“可我死不了啊!”
“那就等著吧,先品品將死的味兒,或是先往天上找找去天堂的路,往地府找找陰間的道!”
鄭恩見他說得絕情,萬念俱灰,什麼也不想了。
他心靜如水,將自己的魂靈引向了茫茫太空,尋找著天堂的路。
天黑了,又明瞭。
他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只剩下了麻木。
天又黑了,又明瞭。
他感到小腹下像是燃起了一團火,一股溫熱在胸前背後不停地週轉串游。竹籤對身體各處的碰觸也不再酸脹疼痛,而是像撓癢癢撓到了肉裡頭,一脹一縮地很舒服。
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沒有了,好像自己是一粒微塵、一個充氣的球,晃晃悠悠地在太空中漂浮著,沒有喜怒,沒有哀樂,沒有驚恐,沒有悲憂,只有一種似睡似醒、似虛似實、似有似無、模糊混沌的感覺。
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他覺得身體膨脹起來,也明亮起來;自己就是天,自己就是地,自己無限的大,又無限的小。他沒了肉體,也沒了意識,他的身心與天地融為了一體——
“一念無生,一念無奇,汝與自然,,和諧一體。”這是練功的最高境界。
鄭恩不知道自己就那麼不吃不喝、半蹲半站地在木籠中度過了四十九個日夜,在他的感覺中,除了開始痛苦的一段時間之外,剩下的只是一小會兒。
瘋丐把他提出木籠,放在了一塊石板上,咋咋呼呼地命令著懶蟲:“懶蟲,晾曬風乾了,快把剝皮刀、剔骨刀、砍骨刀都給我拿來,我要剝皮剔骨,先做一碗紅燒肉!”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哪來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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