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換姓。姓鄭名恩字子明,外號樂子。不想當官,不想發財,整天快快樂樂,不會發愁!”鄭恩不在乎地回道。
“可是你要替這個黃臉茶商繳稅的!”
“正是!”
“替他繳了嗎?”
“沒有!”
“為什麼?”
“他過去繳多了,這次我給他免了!”
“我卡上值班的同意了嗎?”
“你卡上值班的不論理,亂收稅,我幫大家教訓了他們一頓!”
“怎麼教訓的啊?”
“我這人嘴拙,不好講大道理,喜歡用拳頭說話!”
……
魏才是要落實他殺人放火的動機、過程等罪行,鄭恩還是直筒筒地硬頂,這真是傻子他爹哭半夜,傻死了!
柴榮急得叫道:“你殺人沒有?放火沒有?稅卡上的人全被打死了,是你乾的不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老老實實交代!稅官大人可是認定你了!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你死定了!你個傻逼,你算連累死我了,我跟你拼了!”
柴榮一邊說著,一邊掙扎做作著要打鄭恩的樣子,一邊對鄭恩又是擺頭又是擠眼,意思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讓他不要糾纏,快點逃命。
鄭恩雖懂,卻還是站得橛似的,一動不動,直筒筒回道:“老子沒殺人,也沒放火,就跟他們玩玩,一個人賞了兩巴掌!他們死了,卡棚被燒了,該死,該燒,與我球閒幹!”
“那就不由你說了!”魏才說話的同時,向稅兵揮揮手,眾稅兵一擁而上。
鄭恩走個玉環步,一隻手抓住一個,旋身一掄,那兩個稅兵身子在空中劃了個平弧,蛤蟆似的肚子朝下摔在地上,上口酒菜噴出,下眼屎尿齊流,同時把同夥掃倒了三四個。
魏才見鄭恩武功高超,擒獲不易,剛要舉刀劈砍,鄭恩已縱到他身邊,伸手一抓,將他掀下了馬鞍。
魏才被摔倒在地上,大刀失手。他顧不得拾揀兵器,就地一滾,鯉魚打挺跳起來,餓虎撲食,向鄭恩撲來。
鄭恩待他奔到近前,右腿倒插一步,側身閃過的同時,左腿乘勢一趟,魏才便一頭拱在了酒樓牆根下。
魏才頭昏腦脹,眼冒金星,翻過身摸摸臉,見鮮血一手,知不是對手,滾起來就跑。
鄭恩飛步追趕,直趕到鎮外,把他抓住,按在地上,揮起拳頭,擂鼓似的狠揍。
魏才的手下隨後趕來,見鄭恩兇狠,不敢上前,一齊發喊,各拾了磚頭、瓦塊,向鄭恩如飛蝗般亂砸。
鄭恩身上捱了幾磚,怒氣陡升,抬頭看見路旁種著數十株棗樹,大小不均,枝葉茂密,便冒著亂飛的磚頭、瓦塊,奔跑過去,揀一株粗細合適的,俯下身子,將兩手擒住樹身,兩腿一蹬,身體往後用力一掙,連根帶土拔起,雙手平端,大步衝向人群,如耕田鋤地的一般,排頭亂掃起來。
那棗樹連根帶枝足有三百來斤,樹冠枝枝杈杈,磨盤般大小,那些稅兵雖眾,無奈這棗樹掄起來一掃一片,搠著就倒,碰著就傷,不一會兒,除了四散奔逃的,全都躺在地上哭爹叫娘起來。
魏才爬起來,接了手下揀來的大刀,跨上馬,準備再戰,鄭恩不管他招法,挺棗樹戳去,魏才連馬帶人也擋不住這千鈞之力,向後倒退丈餘。
魏才見難以抵擋,光棍不吃眼前虧,乘馬倒之時,跳下地就跑。
鄭恩打跑了眾人,回頭尋找柴榮,找到街頭一片梨園中,沒找到柴榮,卻看見了自己的一隻油簍在一堵斷牆邊放著。
“油挑肯定是柴大哥趁亂給轉移過來的,可怎麼會只有一隻?柴大哥又到哪裡去了呢?”
“柴大哥,你在哪裡?”
鄭恩一邊大聲喊叫,一邊尋找,可叫了幾遍,仍然是沒有一點回音。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魔幻油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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