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榮火了,訓道:“大禍臨頭,你還掛這掛那,不要命了?什麼懶蟲、‘小蔥’的,他們又沒牽扯此案,會有什麼危險?先躲過眼前災禍,其它到了濟州再說!那裡我有得力朋友,什麼事都好辦!”
二人說著,已經跑回樹林,來到車前。鄭榮把車把一端,催鄭恩上路。
鄭恩圍著那剩下的一簍香油戀戀不捨,氣得柴榮飛身上前,一腳踹倒。鄭恩見香油轉眼間流進了草窩裡,再難收起,稅卡上人馬又從後追到,並且另一方向也有煙塵滾滾,像是有大隊兵馬奔來,只得把扁擔交給柴榮當武器,自己則找了樹林邊用過的那棵棗樹,抉了小枝杈,一手提著,扯起車子絆繩,拐上了沿河小路。
魏才見鄭恩和柴榮順河邊往前跑,分出一隊稅兵,前去截頭。
河道彎彎曲曲,路又坎坷不平。鄭恩和柴榮見魏才帶人在後緊追,慌不擇路,只管往前竄。碰見水溝高坎,能拉的拉過,拉不過還得把貨車抬著,當然跑不過岸上抄直路的那隊稅兵。他倆沿河邊拐了個彎,來到黎河橋,眾兵丁有的張弓搭箭,有的舉著磚頭、石頭已經早早在橋頭上等候。
橋頭河岸陡峭,刀削斧劈似的,足有兩丈多高,上面還有兵守;後邊魏才率人已經趕到,相距不過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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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被堵在河坎下,地勢又不利,如何能夠逃脫?
鄭恩發現河岸邊一簇柳樹後拴一竹排,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上前解了纜繩,與柴榮抬上貨車,用手中棗樹當篙,對岸上運力一撐,讓竹排直射河心,順水而下。
魏才帶人沿河追趕,直追到一處峽谷,河邊無路,二人方才算暫時逃脫。
黎河是黃河的支流,雖說流程不遠,卻深山、淺山、丘陵、平原各種地勢都要經過,河床時寬時窄,兩岸時低時高,下雨水就漲,雨一停洪水很快就消。
那天因為上游下雨,水是滿槽,柴榮和鄭恩乘竹排漂了不到一個時辰,水便消得剩了半槽。
水小竹排慢,不知不覺,天已經漆黑了。
河中放排,本就是個危險活兒,何況又是深夜,二人還是大閨女上轎頭一遭?
兩岸一會兒是黑黝黝的蘆葦灘,風搖葦稍,嘩嘩的響,像是有巨蟒在穿梭;一會兒是高高低低的怪石頭,好像是潛伏的虎狼猛獸,躍躍欲跳;一會兒是林濤怒吼,像是洪水咆哮,撲天蓋地,馬上要到——柴榮心裡害怕,坐在排上便不由得左右亂瞄。
也是怕處有鬼,癢處有蝨,柴榮看著看著便看出了蹊蹺:“唉,樂子!你看,岸上那是什麼?”
鄭恩順著柴榮所指注目細看,不覺也嚇了一跳。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驚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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