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見他遇鬼了似的慌張,問:“小哥哥,你不是要‘快餐樂’嗎?怎麼跑出來了?”
鄭恩餘悸未消,請罪道:“對不起,我走錯了房間。那,那裡不是餐廳,有,有人在睡覺!”
小姐笑得虛肉亂擺,說道:“她就是你點的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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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本就不是餐廳,哪有什麼套餐?”鄭恩爭辯道。
坐檯小姐見他果真不懂這行,這才仔細解釋道:“咳,我想著你們倆是這方面的老客,專業術語應該明白,沒想到還真是個老外。告訴你們倆,推拿按摩叫‘渾身得’,規定時間叫‘快餐樂’,包夜叫‘長夜歡’,專要新貨去黴運,撞好運的叫‘開新春’——”
鄭恩這時方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扯起柴榮就跑。
柴榮把他拽回來,小聲說道:“已經半夜,又是全城戒嚴,往哪去找客店?將就住下吧。你這麼大個子,還能把你那個了?”
鄭恩這才紅著臉跟柴榮拐了回來。
柴榮拐回,向噘著嘴的坐檯小姐道歉說:“姑娘,我們不是不想照顧您的生意,確實是囊中羞澀。別看我們推著個貨車,兜中沒幾個現錢。好歹給我們開個房間,讓我們暫住一晚,行嗎?”
小姐聽了,嘴撇得老太太棉褲腰似的,腰胯一調,回到大廳前臺坐下,再不理睬二人。
鄭恩要發火,柴榮瞪眼攔住,追進大廳,將一小塊銀子放在前臺小姐面前桌案上:“這點小費,給姑娘買瓜籽吃!住店錢照規矩另付!”
坐檯小姐看在小費的面上,方才耷拉著臉給二人開了一個房間。
柴榮安頓了車子、行李,鄭恩說餓得慌,柴榮便叫小姐安排飯食。
小姐說:“我們這裡不是對外大眾飯店,只包宴席,不賣便飯。最低席面包括酒水不要人陪,也至少需四兩銀子!”
四兩銀子,是二十多把傘的價錢,柴榮當然捨不得。他向小姐彎腰打躬地求道:“我們帶有米糧,只需找一個鍋灶,請姑娘行行好,給個方便!”
小姐剛收了小費,不好拒絕,噘著嘴,搖擺著大胯將茶房門開啟,點了支半截蠟燭,便即離去。
柴榮是個謹慎人,想到正在事非之中,需要時時提高警惕,見鍋灶、柴草不缺,便自己到院裡放哨,讓鄭恩生火煮飯。
鄭恩打了半夜,餓得肚子難受,本想在飯店買點好吃喝,見柴榮又讓自己做飯,一肚子不滿,只罵老柴小氣。
他走到車前,把盛米的袋子提進廚房,解了扎繩,也不論多少,抓住袋角,“譁”一聲倒在鍋裡,添幾瓢水,便生火煮起來。哪知水少米多,不一會兒水燒完了,米還沒爛。
柴榮在門外聞見焦煳味兒,忙跑進來,揭開鍋蓋一看,見半鍋米鍋中間的剛剛泛頭,邊上的還是生的,便叫了起來:“你這二貨,一碗米三碗水,教了你多少遍,怎麼還記不住?煮這半生不熟的煳臭飯,叫人如何吃?”
鄭恩不服氣地說:“硬了好充飢,我就愛吃這號夾生飯。不信你吃一次看看,管保你像享受了‘渾身得’一樣,渾身舒坦,明天一天不餓,走路也不會喊累了!”
柴榮嚐了一口,叫道:“生米味都有,還竄煙,如何下嚥。我不吃!”
鄭恩確實餓了,加上有點使氣,便拿起碗來,盛了便吃,邊吃邊氣柴榮,連說“好香,好香”。他也不用菜,也不用湯,一碗又一碗,不一會兒把半鍋的生米飯,全都裝在肚子裡去了。
鄭恩吃罷,拍著肚皮笑嘻嘻地說:“怎麼樣?我說好吃就是好吃吧?”
柴榮不搭理他,想著袋裡還有米,便想自己再做一鍋,哪知提過袋子一看,卻已粒米全無,問道:“樂子,還有那餘剩的米在哪裡?”
鄭恩答:“不是全放在我肚子裡頭了嗎?你親眼見的,裝什麼迷?”
柴榮心中一驚,方想到自己平時做飯只下兩碗米,鄭恩並不曾吃飽,不覺心中愧道:“樂子啊,我只想著節省費用,竟忘了你是個大肚漢!看來,你每頓連半飽也沒吃啊!”
鄭恩笑道:“咳,平時不過推車走路,用不著什麼力氣,可肚子吃,你這生意還能有賺嗎?”
柴榮半晌無語,遂長嘆一聲:“唉,我二人風裡來雨裡去地跑,所得竟然還不能填飽肚皮。不知何日能夠發達,讓賢弟能一天三頓放開肚皮吃喝!”
鄭恩笑說:“天下餓肚子的人多了,又不是我一個。這話,待你當了皇上再說吧!”
鄭恩吃飽肚子,掛念趙匡胤安危,便到門口張望。恰好門口放著一輛飯店拉水的水車,拉車的馬就在院裡拴著。也是惦念趙匡胤心切,鄭恩心中一動,便以逛街為名,給門口小二幾個銅錢,將水車租了過來。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下仙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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