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憑,第三副捕頭姚升的秀才相當後世的高中畢業,再長一級便是舉人,便有著參加朝廷大選,報考正式朝廷命官的資格,豈把梅佔光這樣的完全靠裙帶關係得職的人物放在眼中。他平時不尿梅佔光,在如今立功與否關乎競爭一把手實權的關鍵時刻,當然更不會任梅佔光宰割。他出了捕廳,便將所帶的幾十個捕快分成五組,規定了聯絡訊號,讓其分頭偵察,把維護治安的任務變成了抓捕欽犯和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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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升一面指揮屬下各部,一面親率一組人馬,登房上樹,居高臨下,根據雞飛狗叫,人潮流動諸多徵兆,很快便發現了鄭恩的線索。
鄭恩奔向西街,他向西街執行,鄭恩奔向破廟,他率親信從一側斷牆,搶先入內,在樹上、草叢中、牆角里埋伏了下來。
眼看鄭恩進入自己埋伏圈,處在自己弓箭之下,姚升像是獎金、官誥到手,已經是捕廳一把手似的,心裡美滋滋的。鄭恩問他是什麼人,他當然要把“副”字去掉。
官場上因為“副”字的省略,不知鬧過多少風波。因宴席上客人對副保長省去“副”字,而被正保長掀了桌子的;聚會中因同品級文、武序列誰在前誰在後的排名錯亂而打得頭破血流的案例更是枚不勝舉,多得無數。
鄭恩開口揭他的老底,他當然比有人騷擾了他的老婆還要惱怒。
姚升怒火陡升,“嗖”一聲便將弦上箭向鄭恩放了出去。
鄭恩與他磨牙,意在擾亂他的注意力,實際上早已暗中揀了地上一塊雞蛋大的石頭。姚升肩頭一動,鄭恩將石塊迎著來箭同時發出,箭撞石塊,“砰”的一聲,火星飛濺中,一齊偏離方向,向一側的雜樹叢中飛去。
幾乎緊隨石塊之後,鄭恩躍身而起,抓住樹枝一蕩,將正要再次抽箭上弦的姚升從樹上蕩了下來。
石子和飛箭纏攪著,落在一邊的樹叢中,正掉在樹秧後趴著的一個捕快身上。雖說石子和飛箭都已經沒有了力度,仍是嚇得那捕快“媽呀”一聲尖叫。
埋伏的幾個捕快見頭兒動了手,隨著那捕快的驚叫聲,從隱蔽處一齊跳出,向鄭恩進攻;同時,從樹上滾下的姚升也翻身而起,拔刀劈向鄭恩。
片刻歇息,鄭恩功力已經恢復不少。他不慌不忙,閃過姚升刀鋒,順勢側身而上,雙手在姚升左臂一拂,同時右丁腿向姚升腳踝點去。
姚升跳腳閃躲,卻沒料到鄭恩此招是虛的;他腳沒落地,鄭恩右腿已回,照腰一個側踹,將他踹向奔來的一個持槍的捕快。
那捕快平端鐵槍,正運力向鄭恩背後突刺,沒料到眨眼之間,二人已經換位,收槍不及,正紮在姚升大腿上。
鄭恩不待那捕快將槍拔出,飛身對姚升胸口補了一腳。
“咚”的一聲悶響,姚升帶槍倒飛,折斷槍桿砸向那個捕快。二人滾在一起,抽搐幾下,都不動了。
其餘捕快見鄭恩眨眼之間斃了頭頭,哪敢再戰,紛紛退回斷牆、門口。
“滾,都滾!讓你們巡街,誰讓你們截住他丟人現眼的?”
隨著訓斥姚升所帶捕快的話音,一個年約四十多歲,長相富態,面色紅潤,一身錦衣的男人在隨從簇擁下,搖搖擺擺走進了廟院大門。
“你已經被包圍了,俯首就擒吧!”那人端著官架子,向鄭恩命令道。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豬扮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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