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霜降下紅花萎,颶風襲來綠枝折;
雲來並非就下雨,破繭未必都成蝶。
直心不識拐彎多,糊塗面對事難諧;
皮球互踢來回飛,奔忙拾揀磨爛鞋。
“我剛說過,是來送信的。”鄭恩說著,把柴榮姑媽的書信從懷中掏了出來。
侍衛接過,捧給符彥卿。
“你是給郭府送信的?”
鄭恩剛才雖說過“是來送信”幾個字,但符彥卿先入為主,認為是指綁票者敲詐勒索之“信”,這會兒見信封上落款“澶州郭府”,封口嚴密,且有印鑑騎縫,方才大吃一驚。郭威負責平定“三鎮之亂”,而為首叛臣是他的親家公、女婿兒,所給資訊在符彥卿眼中當然都非同小可。
“是郭夫人的!”
聽說是郭夫人的,符彥卿方稍微鬆了一口氣:“什麼事?”
“當然是有關你女兒的!”
“我家鳳兒她,她在郭府?”
“是啊!還哄著郭夫人,認了乾媽!”
“請坐,坐!上茶!”符彥卿當即對鄭恩客氣起來,一面讓下人沏茶招待,一面對鄭恩怨道:“給郭夫人送信,你怎麼不早說呢?”
鄭恩見他看了信皮便客氣起來,恨他勢利,堵嗆道:“你問了嗎?我說來送信,你連哪的信也不問,就審賊似的瞪眼耍威風,還要打人,我顧得著說清嗎?你正威風著,我要喊著我是郭夫人派來送信的,你會信嗎?還不當我亂拉靠山想求饒?再說,你那麼大官,永遠都對,這個徒彎也不好拐啊!”
“誤會,誤會!”符彥卿一邊尷尬地表示著歉意,一邊扯開信封,抽出信紙,夫婦二人頭對頭仔細看了,見上面連稱呼、結語、署名總共只有“魏王親鑑:毛毛蟲事件雖小,人命關天!佇候明教!郭府:柴氏”二十一個字,感到莫名其妙,有些慌了。
夫婦二人搶著向鄭恩問道:“‘毛毛蟲’是什麼?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毛毛蟲就是毛毛蟲,會變成蛹,再變成蝴蝶!就這麼一回事,明白了吧?”鄭恩端著架子說。
“不明白!”符彥卿夫婦一齊答。
“你們倆和你女兒一樣什麼也不懂。你不相信我的話,捉條毛毛蟲,放入小罐內,裡面放些嫩樹葉、青草試試,要不多久,毛毛蟲就會長肥,慢慢的變成蛹;幾天後,蝴蝶就從裂開的蛹殼裡出來。剛出來時,它的翅膀是摺疊著的,身子幹後就會飛。這明白了吧?”
“不,不,還是不明白!”
“笨,笨死了!這常識傻瓜柴茂都懂得!”鄭恩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故意慢悠悠地說。
“簡單說,簡單說!”
“說主要的,揀主要的說!”
夫婦二人都跑到鄭恩身邊,一個添茶水,一個敬茶點,一臉巴結。
“柴榮的弟弟柴茂偷偷把毛毛蟲放在了你家小姐的梳妝盒裡,想讓長蝴蝶,你家小姐生了氣!”
“就這?”
“就這!你不是讓主要嗎?”鄭恩故意堵嗆他。
“還是詳細點,再詳細點!”夫婦二人都是尷尬地笑著,齊聲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