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鄉間田埂旁的小溪溝裡,正趴著個十二三歲的少女,一動不動。
只聽不遠處有急促淩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婦人有些驚慌的聲音。
“青禾~青禾~”
“梅嫂子在哪裡,我看見了。”
這婦人說著話也腳步不停的朝那趴在溝裡的小女孩跑去。
“哎呀~青禾你要是有啥事兒,我怎麼跟你爸媽交代啊!”
這孩子她爸媽才把她交給她們家,這才第二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梅懷秀是真的害怕。
剛才說話的婦人已先一步沖到溝邊,一把抱起面朝下的小女孩,只是當眾人看見小女孩青白的臉色時,都是一驚,這下壞事了!
“我~滴~個~媽~呀~這可怎麼辦呀~”
梅懷秀一看小姑娘的臉色以為她是沒氣了,一屁股坐地上哭爹喊娘起來。
“梅嫂子,你先別急,青禾身子還熱乎軟著呢。”
說著她曲起右腿,把小姑娘面朝下,肚子放在她曲起的腿上,腿用力的顛著,小姑娘肚子中的水順著嘴角慢慢溢位來。
這時她們剛才來的那條路上又呼啦來了幾個人,其中表情最是焦急的一個瘦削的四十多歲黑臉男人走過來,這一看,因一路跑來渾身的汗頓時涼了。
“懷秀,青禾她該不是……”
他看著自家媳婦哭的悲慘,也以為那小姑娘是不行了,腦中嗡的一聲,黑臉瞬間白了幾分。
“咳咳……咳咳咳……”
黑臉男人的話還沒說完,聽見小女孩的咳聲,白了幾分的臉又黑了回去。
那哭爹喊孃的梅懷秀,此時就像拍電影導演喊“卡”時立馬停了下來,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也不哭了。
梅懷秀和那消瘦黑臉男人走到小姑娘的身邊,急忙問道:“是青禾醒了嗎?”
那在用腿用力顛著小姑娘的婦人也聽到了咳聲,連忙把她平放在地上,用手按著她的肚子上用力按了幾下,看差不多水都咳出來才罷手。
可是小姑娘太虛弱,還是沒能睜開眼睛,但已有呼吸了。
消瘦黑臉男人一把把她抱起來往自己家走去。溺水了只要還有氣就不怕,就能救過來。
他轉頭對著身邊的一個男人說到:“麻煩二牛去幫我找個醫生來家,我這走不開,懷秀腳程慢……”
“貴田客氣啥,我這就去,你們趕緊的回去給清河換身幹的衣服。”
二牛還沒等仇貴田把話說完,接過話頭就去找醫生了。
“哎,多謝二牛了。”
一群人呼啦的又跟著往回跑,而仇貴田懷裡的小姑娘雖然眼睛無力睜開,可腦子是清醒的。聽到耳邊人們的談話,她很是奇怪,她這是怎麼了,不是已經死了嗎?正想著這些腦海裡突然湧入一段,關於另一個也跟她同名同姓也叫做白青禾的小姑娘的記憶。
自己的記憶,加上那個小姑娘的記憶混亂交替著讓她頭疼欲裂。
“媽媽,青禾這是怎麼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