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對嘛,你大腦要做的僅是記住自己把知識分配到了身體的哪一處……那家夥都已經飛升了,我們可不能繼續原地踏步。”
“我知道。”燕雅沒有反駁。
劉天說的“那家夥”自然是陳暮雲,可以說,他們如今能和古蒙一戰,正是多虧了陳暮雲開啟的那一道缺口。
那人能夠為了心蘭,能夠為了這個國家把副作用運用到配得上“神的恩賜”的程度,而且本應是方術士的他,最終做到的卻是帶回重要情報這一本應由她負責的事情。
嗯,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需要心蘭來鼓勵的小女孩了,也不是那個需要心蘭來保護的學生了,是時候更進一步了。
因為本性善良而不殺一人那種天真的話,也是時候割捨了,幫助同伴殺人就不算殺人了嗎?
“小雅。”見她有些緩和,心蘭呼喚她,“即使不殺人,我們也殺了許多人的,這是必須認清現實,然後,請繼續保持原來的你就好。”
啊,原來如此。
燕雅輕點頭。
“是的。”
她早已是殺人狂魔了,她早應該認同這一點,而不是避而不談。
但她沒必要親手殺人。
沒必要殺人。
必須不殺人。
即使不殺人,也要殺無數敵人,也會殺無數人。
“不錯,我們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辯護。”劉天輕點頭,然後結束了這次會議。
因為已經可以放心了。
在心中定下“絕不可殺人”這個代價之後,燕雅對儲存在體內的記憶的操縱力就變得嫻熟起來。
強大是有代價的,無論是那個宇宙之王還是燕雅,都是如此。
但比起肉體上的改變,更重要的是燕雅已經不會再在“殺人”面前猶豫了。糾結和偽善都是沒必要的行為,每個人所做的一切都會對周圍有所影響,她不殺,比殺得更多。之所以不殺,不是怕髒了自己的手或是不忍心親自動手,而是為了遵守自己付出的代價。
當然,唯有心中那把標尺,是怎樣都不能改變的、
這就是心蘭說的繼續保持原本的緣由。
“其實什麼都沒有改變。”
出來之後,莊申思考了一下,對孫軍道。
“看上去那樣,但事實上,那是給個人的道德加上了又一重保險,若是要給那東西起名字,大概就是‘法則’。”
“或者叫法律?”
孫軍停下腳步,他也同樣想到了這個詞,當然也聯想到了那個已經不知去向的同伴。
“只能算是適用各人或者少部分人的‘法律’,畢竟那東西,從來都是隨意被強者打破的。”
“哈哈。”莊申無言反駁,只好笑了笑。
不過孫軍沒把心中的某種想法說出來。
如果,只是說如果。
如果那無處不在又強大無比的系統擁有了絕對執法能力,讓所有人都無法反抗法律,那麼……
“我真傻,在想什麼?”孫軍連忙搖頭。
那樣的世界,終究只是存在夢中罷了,畢竟誰會讓自己辛苦制定的法律變成有可能制裁自己的存在。
不那麼做?那大前提從一開始就不符合了好不。
也就只有李彥那家夥,才會傻乎乎地追求這種不可能實現的世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