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一直輸都能不斷升官。”
“也就是劍俠和嶽大人都仙逝了,他才上位了……撿狗屎運的二代,我呸。”
嶽非喚醒種子的話聽上去就像是上位者對下位者說的,然而事實上嶽非也的確在一點點高升,現在已經是東部大都督了。
沒錯,就是當初謝浩然的官職。
在一般人眼裡,大宋失去了北方大片土地,蒙古和匈奴各主導一半古蒙軍作戰,所以現階段的東部大都督,實際就是負責長江這一帶的所有事務。但他們似乎忘記了,李藥師依舊保有北方元帥的職務,這個“東部”之名,與其說是局勢變化的産物,倒不如說是大宋在向世間表明他們並不打算偏安一隅,也不打算和古蒙劃江分治,就此講和。
而是失去的,都要奪回來。
當然,不滿嶽非的言論在世間是佔大多數,聽上去也非常刺耳,但當南陽被重重圍困的時候,他們還是在心底中盼望嶽非和李藥師能獲勝。
因為他們明白,如果大宋到了連嶽非這樣的縮頭烏龜都抵擋不住的時候,那就是徹底滅亡的時候了。
幸好,南陽之圍解除了,於是人們又開始數落嶽非數落大宋的將領們——正因為還能進步,還有希望,才有責備的價值。
不管這是不是完全的民意,至少大宋上層願意這麼想,因為他們也不打算就此止步。
於是,喚醒行動的第一步,是嶽非找到了李藥師。
當然,兩人都同在一座城裡,也沒多難找。
“嶽大人,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請你接管中部的軍務。”
李藥師最大的問題在於他丟了北方。
不管當時是不是對古蒙一無所知,丟了就是丟了,北方軍再保留有生力量,也有不少士兵離鄉別井,要不是古蒙在一般人眼裡向來殘暴,關雲長失荊州後失軍心的情景恐怕就要重演了。
只是有了這些原因,哪怕官職保留,李藥師的話事權也小了很多,他自己也選擇內斂,默默地跟在心蘭之後辦事,而在洛陽被隔絕之後則是無怨無悔地聽從嶽非指示,哪怕是要他憋悶地躲在城中無所作為。
“時機已經到了嗎?”
但正因為敗過,丟過比誰都多的土地,李藥師才能理解嶽非的一些做法。在他進入南陽之後,不知為何他就被宣傳機器塑造為努力思考反擊之法、卻屢次被嶽非按住的人。
以至於漸漸地,人們都在為李藥師惋惜,並且思考如果換做李藥師來領導他們,是不是會好點……毫無疑問,這是給李藥師東山再起而籌謀。
“沒錯。”嶽非點了點頭。
“但這樣值得嗎?河洛是你們岳家的封地吧?”
哪怕只剩下南陽,但河洛還是盼望嶽非率兵去光複的,而且那也是嶽非洗涮自己汙名的最好途徑。
“只要大宋能獲勝,別的都無所謂,我們岳家也不是一開始就在河洛紮根的。”
這個瞬間,李藥師不知為何想到了那個在開封捨身擊殺帖木爾的男子。
“我明白了,我會好好領導……不,我一定會收複北地的。”
奪回河洛省全境,在這裡樹立威望,然後在這裡成為地方王什麼的,如果他是為了這樣渺小的追求,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了。
他一直都在模仿心蘭,模仿那個還是劍聖的心蘭,即使現在解脫出來,也不過是從形式上的模仿進化到內在追求的一致罷了。
也許大宋現在已經不需要獨一的支柱,但不想成為支柱的英傑一定無法成功,李藥師是這麼認為的。
也許目標不同,但不可否認,嶽非的生存方式,和李藥師是非常相似的,所以他們才能不謀而合地說到一塊。
今後的方向?
他們也討論了,哪怕心蘭還沒歸來,未來的方向在這一刻也已經定了下來。
古蒙現在能抵擋心蘭直屬的已經不多了,忽烈必定要出手,金環法王也不例外,問題是那蒙古七汗,有多少能騰出手來尚且未知,但肯定是由李藥師率領的中部軍來對付。
嶽非將重新走嶽江紅曾經走過的道路,去到謝家之地,率領那裡的人,往北攻打遼、金、以及獨立出來的法國——事實上,這真的一點都不比直面蒙古要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