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一直以來給開封府找麻煩的老螃蟹有些尷尬的轉過臉,說什麼“本官只是為了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問問罷了。”公孫策第一次恭恭敬敬的向老太師行禮。
“多謝太師關懷。”他抬起頭,淡淡的展開笑顏,“還是不用了。”
龐太師盯著他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長嘆一口氣轉身離開。
從一開始就沒有結局。
人人均道包拯和公孫策是志慮忠純之人,那人卻知道,他二人忠在社稷,純在公理,顯『露』在外的迂腐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也是官家手中的一把劍。
論天『性』,終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雖曾有奪位之意,卻始終有著一顆赤子之心,那個人,其實和他們一樣,是個純臣。
只不過,那人主張破而後立,他們主張愛禮存羊。
那是一場沒有輸贏的戰鬥,輸了的那人固然前功盡棄,贏了的他們卻也自傷八百。兩人終究擦肩而過,各守一方,倒是一直觀望的先帝撿了個便宜。呵呵,其實這就是皇帝的御下之策吧,純臣如何敵得過這等帝王心術……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想這些幹什麼呢?公孫策苦笑了一下,又拿了幾位『藥』材添入『藥』缽,抬頭看看床上的展昭,算算這人醒過來之前,他能不能搗好『藥』。
“吱呀”一聲輕響,包大人推門進來,走到公孫策旁邊問他:“小昭情況如何?”
公孫策輕聲道:“還好,身上的傷沒惡化,他現在只是昏睡。”
包拯點點頭,越過公孫策輕輕地捱到床邊坐下,仔細端詳了一下展昭的面『色』,皺眉道:“氣『色』還是不怎麼好啊,公孫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就被公孫策一把拉過來,按在條凳上。
“他好不容易睡著了,大人你還跑到他耳邊大聲說話,不是給我添『亂』子麼?您要是沒事兒就先在一旁休息吧。”青衫師爺聲音壓低,惡狠狠的在大人的耳邊說道。哼,知不知道花了他多少琥珀磁石才有這樣的效果。
包大人有些無辜的看了公孫策一眼,安靜的坐在旁他邊,眼睛還是沒有離開床上的人。
展昭靜靜的趴在柔軟的填充了絲綿的綢面靠枕上,臉朝著床外,一頭烏黑的長髮鬆散的流瀉在枕頭上。他臉『色』依舊有些蒼白,英眉微蹙,雙目緊閉,咬著下唇的嘴微微『露』出兩粒細小白淨的糯米牙。
包拯右胳膊輕輕捅捅公孫策,小聲道:“他好像睡得很不安穩。”
“已經很安穩了。”公孫策低著頭,將搗好的『藥』末配上事先熬好的濃稠『藥』汁,再倒入適量的蜂蜜,調製成『藥』膏。
“那靠枕是白玉堂弄的?”
“除了他還有誰。”
“我還以為是先生你。”
“……為什麼不說是王嫂?”
“王嫂做的菜很好吃,可女工不是很好。”
“……大人你真夠閒的。”還有時間看人家女工如何。
…………
兩個人窸窸窣窣的互相調侃了好一會兒,見公孫策臉上不再有那股抑鬱之『色』,包拯才暗中鬆了一口氣。
“大人!白護衛回來了!”外面有人大聲稟報道,嗓門兒大得連包拯都著實驚了一把。
公孫策眉頭一擰站起來,就拉開門探出頭道:“趙虎小點聲兒,展護衛還在休息。你想把他吵醒嗎?”
“哦,抱歉我忘記了。”趙虎放低聲音。不動聲『色』的後退兩步,離公孫策遠一點。
“去去去,把他吵醒了我饒不了你,我和大人待會就來。”公孫策擺擺手。
“先生您別怪虎子哥了,我也該起來了。”清越的嗓音溫和如舊,包拯不由得暗中嘆氣。
公孫策無奈轉身,看到那人已經披衣下床,正將披散的頭髮用藍『色』的髮帶束起來。
“請大人和先生先行一步,展昭馬上就過來。”
兩人只得起身出屋,走過趙虎身邊的時候都不忘橫他一眼。可憐的虎子哥在這雙重壓力之下,決定還是等著展護衛出來一起過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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