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白玉堂拉開大門問道。
聚仙樓的掌櫃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胖胖的臉上『露』出小心翼翼的笑容:“小的也不知,開封府的官爺在樓下等著二爺呢。您看……”
白玉堂聽了立馬回身,衝著靠在窗邊的趙珏一拱手,沉聲道:“老爺子,白某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您說的那件事情,我們以後再聊吧。告辭!”
趙珏閉上眼睛揮了揮手,聽到門被小心合上的聲響,聽到那人跟胖掌櫃說“賬記在白爺身上”,聽到那人急匆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聽到樓下一聲低沉的“白大人”……然後,然後他又一個人待在幽暗靜謐且孤獨的地方了。
展昭他,是寶兒嗎?
孟若虛已死,孟春妮遠嫁,和他關係最親密的白玉堂那裡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趙珏真是滿心希望卻又無可奈何啊……
白芸生,聽說中了進士。今天不正是皇帝宴請新科進士的日子嗎,難道和禎兒有關?
“影乙。”趙珏緩緩的睜開雙眼,看了身邊突然出現的沉默女子一眼,淡淡道,“你去皇宮,看看今日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是。”黑衣女子點了點頭,乾淨利落的飛身上屋,一會兒就不見蹤影了。
白玉堂匆匆趕回開封府,就看到王朝帶著幾個衙役走出府門,白福則眉頭微蹙的跟在他身邊。
“白大人你回來啦。”王朝見到白玉堂打了個招呼,“芸生他不見了,蔣四爺他們已經去城外找了。我們幾個正準備去城南找找看……”
“有勞了。”白玉堂略一拱手,扯過白福詢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芸生他怎麼會不見的?”
白福愁眉苦臉的說道:“老奴也不知啊,少爺他老早就離開了。若不是開封府的人來找老奴,老奴也不知道少爺他不見了。真是愁死人了,少爺到底去哪裡了呢?找了這麼久都還沒有找到。”
白玉堂聽了也有些奇怪,白芸生不是會讓人『操』心的人,就算有事要離開也不會不知會白福一聲。難道是在路上出了什麼問題?他也著急起來,握了雁翎轉身出府,看來也打算自己去找。
“白義士稍安勿躁。”公孫策從內院走出來,將白玉堂叫到一邊,“王朝他們尋人的功夫還算可靠,蔣義士他們也一起去找了,你現在去了也幫不上忙。”
“公孫先生,那是我侄子,總不能讓我什麼事情都不做吧。”白玉堂皺眉。
“非也。”公孫策搖了搖頭,四下一掃,小聲說道,“和芸生一起不見的還有一名進士叫邵堯夫,白義士可認識?”
白玉堂搖頭,沒聽說過這個人。
“學生聽聞此人對奇門術數頗有研究,更有窺天探命之能。他二人一同失蹤怕是別有用意。”公孫策略通奇門之術,自然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訊息。
“先生的意思是……”
公孫策抬頭望著皇城的方向,輕聲嘆息:“他們大概是在皇宮裡面遇到什麼事情了,你姑且進宮一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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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芸生覺得自己這次真是遇上大麻煩了,如果他當時小心一點,完全能夠發現那個宮女的異常。可為什麼沒發現呢?!他斜睨了一眼在屋內晃來晃去東張西望的人,還不是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邵堯夫,非要扯著他看什麼宮裡的地氣方位!
跟他東拉西扯的就忘了提防,結果偏離了紫雲樓,被人引到皇上的後宮來了,然後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女子。自己倒還沒什麼,這個傢伙卻驚叫起來,嚇了他一跳沒抓住引路人不說,還引來了其他的人。
這人不是比自己年長嗎?怎麼搬起事來一點都靠不住,為人處世還這麼的幼稚!誰都知道遇到這樣明顯栽贓嫁禍的事情,能避開就儘量避開,躲不開也不要招惹太多人來……唉……
白芸生低頭捂住雙眼,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那個摔倒的女子身份一定不尋常,八成是皇帝的宮妃,那他麼豈不是被人嫁禍衝撞皇妃傷及皇嗣?!這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啊!是誰這麼險惡,要置他們於死地?!
“喂,我說你別苦著個臉嘛,那件事又不是我們做的……”青衣人雙手互動吞在袖中,衝著白芸生咧嘴一笑,“應該沒什麼大事吧,你說他們什麼時候放我們出去?~”
什麼叫沒什麼大事?白芸生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是愚蠢呢還是在這裡跟他裝蒜啊?這裡可是皇帝的後宮啊,陌生男子是不能進入,單憑這一點,就算他們不是被人陷害也不可能沒事啊!更何況皇家會理會你是不是被人嫁禍栽贓嗎?他怎麼這麼倒黴……
“咦,你有‘得而復失’之像哦。”邵堯夫彎下腰,湊到白芸生面前,仔細打量了一番點點頭,“原來今天卦象中‘得而復失’之相是應在你身上啊……”
“什麼‘得而復失’,分明是大難臨頭。”白芸生沒好氣的說道,一向穩重的他遇到這種腦袋裡少根筋的神棍也發了火。
“放心放心,我算得出來,你只有‘得而復失’,沒有‘大難臨頭’,而且‘失而復得’之後是‘飛黃騰達’,真好運啊。”邵堯夫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貓腰坐在白芸生身邊,稍微正經了一點,“一般來說,除非一個人的命運有了極大的轉變,或者對很多人的命運有極大的影響,我等是不可能輕易看到他命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