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微微勾起嘴角,護著紹老爺子靠近門邊——剛才那一腳要是再重一點就好了,擋在門口真是麻煩!
那殭屍終於站了起來,不同於之前的緩慢遲鈍,他的速度驚人地朝兩人撲來,不知何時長長的指甲泛出不祥的藍光。
“小心!”邵述祖尖聲喊道。
青年一把將他推開,持劍對上未知的怪物,那怪物畢竟沒有神志,甫一交手便被青年斬去了一直利爪。粘稠腥臭的烏血四下飛濺,卻沒有一絲沾染上青年的衣袍。長劍雖重,在青年的手中也靈巧似燕,配合著他利落的身法,片刻之間便將怪物斬於劍下。
邵述祖見那怪物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多謝小哥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說完就往門口走去。
“等一下。”青年握緊劍柄攔住了他,壓低了聲線,“邵大人你還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邵述祖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心頭莫名一跳。心血來『潮』?不祥的預兆!他驚惶地再次掐指推算……極端危險!九死之危難將他團團圍住,而唯一的生機竟然牽上了那個青年。
“如果我沒有猜錯,現在外面都是剛才那種東西了吧。”青年凝神側耳,沉穩地說道。邵述祖膽戰心驚,不用他說,只聽那拖沓的腳步聲,尖利爪牙刮撓的聲音,還有喉間發出的那種彷彿從地獄爬上來的陰森的氣息……外面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最少有二十來人,應該都是方才綁架你的人。不能讓他們從這裡離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青年蹙眉。他看了一眼剛才自己撞破的窗子,從腰間摘下一個小荷包丟給邵述祖,“邵大人留在此處,沒有我的訊號,千萬不可出來。”
青年提著劍跨過門檻,反手將大門閉合起來。邵述祖目送自己的生機離開,總覺得那柄長劍在哪裡見過。他捏著那荷包冥思苦想,終於恍然大悟,那不就是巨闕嗎?!上古流傳下來的正義之劍,難怪能剋制那個死了還能動的魔物。
等等,巨闕?!那個青年豈不是……
展昭揮劍刺入一人的脖頸,又狠狠拔出,帶起一串烏黑的血珠,張牙舞爪的殭屍頓時撲倒在地。這是第幾具了?二十八?還是三十?展昭抹了一把汗,雖然魔物沒有靈智,自己手中的巨闕正是他們的剋星,但這沖天的惡臭和血腥還是讓人很不舒服。
這些人的血中有毒,沾染了會有大麻煩,而他手中一時半會兒沒有那麼多『藥』物,所以一定不能讓他們離開這個小院。然而,展昭擔心的還不止這一點。他清楚的知道,這些怪物一炷香之前還是活生生的人,甚至還是有一定功夫的殺手,這麼多人怎麼會在片刻之間被殺,還變成了沒有思想的怪物了呢?
究竟是什麼人,或者說什麼東西讓他們發生這樣的轉變?
轉過牆角,斬殺又一具異化的殭屍。展昭注意到,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殭屍逐的攻擊漸有了章法,剛才那個甚至能使出聲東擊西的計謀。
不得了!他們的智力正在增強,如果放任下去,恐怕就有殭屍逃離了!這一城的百姓該怎麼辦?!
“啊——”一聲尖叫從後院傳來,是邵述祖!難道剛才給他的『藥』物用完了嗎?!展昭一劍砍掉最後一個殭屍的頭顱,將他踹飛,使起燕子飛的身法飛奔而去。
這廂,三四個殭屍已經將小屋團團圍住。展昭想的沒錯,這些殭屍的確會越來越“聰明”,他們本能地尋找活生生的血食,卻也知道誰是不能招惹的人,那手無縛雞之力的邵述祖無疑是容易捕獲的食物。
邵述祖手中的『藥』物對付一個殭屍還行,可多了就應付不過來了。再加上老舊的柴門,還有那個堵都堵不上的破窗,還能再慘一點嗎?!
一個殭屍的半個身子已經掛在窗子上了,烏青的手臂無意識地抓撓著,嚇得邵述祖直往後退。
“滾開,都滾開!”生死關頭,紹老爺子爆發出從所未有的勇氣,他拾起掉在地上的荷包,抓起一撮『藥』粉就撒,“展大人!救命哇!”
本來就不多的『藥』粉很快就沒了,這時,大門終於被攻破,一隻喉嚨破了一個大洞的殭屍爬了進來,惡狠狠地朝縮在牆角的人撲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嗖——嗖——嗤——”數枚極長的□□『射』來,很準地『射』中了殭屍的四肢和頭顱。□□後面連結了長長的鐵鏈,弓箭手很快就將掙扎的殭屍給拖了出去。
展昭趕過來是就發現:圍上去的殭屍都被拖到小院中央,幾名白布蒙面的甲兵正提著罈子往不住掙扎的殭屍身上倒火油,其中一人扔下一隻火把,熊熊火焰將幾具掙扎的身影吞沒。
見到展昭走過來,為首一人摘下蒙面拱手行禮:“飛雲騎年路見過展大人。我等奉王爺之命,前來支援大人。”
飛雲騎?中州王龐統?
“有勞。”展昭拱手還禮,“辛苦各位檢視一下,是否還有漏網之魚?”
“是。”年路再次拱手領命,吩咐甲兵從小院各處抬出“死亡”的殭屍,一併投入火堆中焚燒。
“展大人……”邵述祖扶著一個甲兵,搖搖晃晃地從屋裡出來,整個人是死裡逃生之後的虛脫,“下官有要事相告,請借一步說話……”
“展昭正好也想問問大人城中陣法一事。”展昭還劍入鞘,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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