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沒注意讓邢捕頭自裁了,年路有些惱火,所以直接讓人敲掉人犯藏了毒囊的牙齒,才給他把下顎接回去。軍中刑訊的花樣比不得大理寺豐富,卻勝在有效,幾盞茶的功夫之後,他便得到了想要的訊息。
年路拿了口供暗暗吃驚,在謄寫一份令甲兵送給將軍之後,便匆匆趕往後院客房找展昭商議,不想卻聽到了兩隻在鬥嘴。
“白玉堂你幹嘛?!”
“展小貓你給我老實躺下!說,什麼時候受傷的?”
“沒受傷。”
“沒受傷哪兒來的血漬?你別告訴殺敵能跳過外袍濺到裡衣的手帕上,這分明是內臟震動嘔出來的血!”
“……”怎麼就忘記毀屍滅跡了呢……
年路連忙推門進屋,正好看見白玉堂把展昭壓到床榻上,他到穿得齊整,展昭的衣襟都被他扯開了,一塊沾了血漬的手帕掉在地上,看那血跡的顏『色』,怕是有段時間了。
見他進來,展昭連忙把白玉堂踹開,坐起身來掩好衣襟:“年大哥來了,辛苦了,快請坐。”白玉堂冷哼一聲,搶先坐到桌子旁邊,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來訪者:打擾別人是會被馬踢得,進來怎麼不敲門……
“分內之事。”年路坐遠了點,雖然覺得兩人太親密了些,卻也知道不應多話,“展兄弟怎麼了?隨行有一位軍醫,治傷是一把好手,要不讓他來看看?”
“我沒事,白兄太緊張了。”展昭溫和地笑了笑,“習武之人運功出點小岔子在所難免。”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哦,這會兒倒承認受過內傷了!剛才跟我怎麼彆扭的?!
展昭笑了笑,隨手撿起地上的手帕,掖進袖口:“年大哥可是問出了些什麼?”
“唔,果然如展兄弟所料。”年路連忙拿出口供,遞給展昭,“陳椽是夏國細作,潛伏在大宋正是要收集天書。”
哦?!
展昭展卷細讀,眉頭漸漸緊蹙:“好在不是最壞的情況,遼夏兩國尚未達成一致。”也就是說,他們不用面對前後夾擊。
白玉堂聽了,也湊到展昭旁邊,跟他一起看:“邢捕頭在祥符縣著了陳椽的道,卻在這裡搬回了一局,他們在搞什麼啊……李元昊居然得手之後又失手?”
原來,當初沖霄樓一案,李元昊已經將金之卷收入囊中,只待抓了丁原、陳三,問明另一塊天書的下落,便藉著和親的掩護回到夏國。沒想到,遼國居然也派了細作潛伏到祥符縣,而且已經找到了人,事情緊急,他們只能提早下手。
正是兩方人馬你爭我奪,這才讓周大人找到空隙,直接發公文引開封府介入。
“說起來,還得多謝那陳世美。”年路嘲諷道,“如果不是他暴『露』身份,李元昊也不會順藤『摸』瓜找到祥符縣。”
陳世美潛入宋國多年,按班就步地接近權力中央,如果不是給寶和公主截胡招了駙馬,要發現他的身份很難。駙馬不得參政,因此他奇怪的動向才引起了八賢王的懷疑,順帶著揪出一串遼國細作。夏國細作也沾了光,跟著找到了丁原和陳三。
可是,李元昊並沒有從丁原的訊息中得到新的天書,反而被遼國細作竊走了已經到手的金之卷。看到這裡,展昭忍不住想到懷裡的金之卷,那個在森林裡死掉的女人……是穆芳菲?
“那個假公主不是穆芳菲嗎?她是遼國的人?”白玉堂抵著下巴冥思苦想,武林敗類跟帝國細作,哪一個更卑鄙該死一點?
“應該是的,現在就差找到那個穆芳菲了。”年路嘆了一口氣,“好在夏國把假公主的事兒算到了遼國頭上,不然更糟心。”
“不好,春妮。”展昭長身而起,“穆芳菲是陸琪帶入李元昊營中的,陸琪是遼國人,那春妮豈不是落在遼國手中?!”這怎麼可以!
白玉堂也跟著站起來,說:“貓兒,你別慌,這件事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嘿——是這樣嗎?”年路原本有些憂『色』,聽了展昭的話反而眼睛一亮,“彆著急,如果是陸琪的話,我到能保證他不會對孟姑娘不利。”
“此話怎講?”展白兩人同時回頭,異口同聲。
“你們知道陸琪是誰嗎?他每年都會來我們軍中,將軍親自指點他武藝。”年路興奮地說,“他是天波府的楊四郎和遼國瓊娥公主的獨子——楊宗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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