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素喜闊朗,所以帳中除了兩道帷幕以外並無遮擋。兩人跟在年路身後,一眼就看到案桌旁邊高大威儀的男子。他頭戴一頂赤金小冠,身著一襲墨藍長袍,雖然身上別無裝飾,卻仍顯得丰神俊朗、貴氣『逼』人。
不知為何,走在前面的展昭似乎愣了一下,白玉堂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也只看到這貓臉上飛速消逝的一抹笑容。
“王爺,末將回來覆命。”年路將綿縣收集到的情報送到主帥手中,簡單的介紹了兩句行的收穫,又將兩人的身份一一告知。
“唔。”龐統點點頭,看著面前站立的那個青年,劍眉飛揚,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你竟是展昭?好久不見了。你既然從京都過來,那告訴我公孫先生如今可還好?”
白玉堂好奇,看情況兩人還是舊識,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見過將軍,公孫先生一切都很好,聽聞將軍風采依舊,大人他們都很欣慰。”展昭停下腳步,躬身一禮,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雙手呈上,“這是公孫先生讓我帶給您的書信。”
龐統接過來,珍而重之地撫『摸』一番,卻沒拆開細看就收入懷中:“來得正好,我軍中正演練新的戰陣,到可讓你二人一試。”
戰陣?怎麼又是戰陣……
白玉堂被趙珏以試煉為由折騰了好久,每每被他變幻多端的戰陣困住壓榨,現在聽到戰陣就頭疼。龐統跟趙珏果然是好兄弟,都喜歡拿高手打磨自己的手下。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展昭笑道,這對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種磨練。
“不是你,是他們倆。”龐統的視線終於落在了白玉堂身上,“錦『毛』鼠白玉堂?年路帶他去校場吧。”
“喂喂,為什麼是我跟他?年兄應該熟悉戰陣吧……”白玉堂莫名驚詫,“貓兒呢?”這進展太奇葩了吧,怎麼感覺這傢伙要把貓兒跟自個兒分割開來,有陰謀啊?
展昭若有所思地看了龐統一眼,扭頭一笑:“既然如此,澤琰先行一步吧,我隨後就來。”聽了這話,白玉堂鬱悶地跟著年路離開了。
“不好奇本帥為何留你下來?”龐統問道,眼前的青年看上去實在平靜了些。
“有那麼一點兒吧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的是,父親何時趕在我二人之前來將軍軍中?”展昭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的帷幕,“還是說,軍情發生我們意料之外的變化呢?”
“哈,有趣的小子。”龐統輕點桌案,“十二王爺,都說了沒啥好藏的,你還不出來……”
果不其然,趙珏負手從帳後走出,那表情說不出是尷尬還是無奈。
“見過父親。”展昭上前行禮,“聽大人說父親月前匆忙離開京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您,只是您為何不願見孩兒?”
“咳咳,沒有。”趙珏坐下清了清嗓子,看了龐統一眼,見那人滿不在乎地點點頭,這才慢慢解釋道,“我怎麼會不願見你呢?只是我身上帶了個麻煩的東西,暫時不方便而已……”
“哦?父親身上可是有一卷‘天書’?”展昭略一思索,忙後退兩步問道,“難道是‘火之卷’?”
“沒錯。”趙珏隨意道,“傳言‘天書’最後一卷流落在這一帶,木能生火,我本欲,藉助‘火之卷’的導向找到‘木之卷’,可惜一直沒有訊息。”
展昭點點頭,原來如此,難怪龐將軍要支開白玉堂,看來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內情。
“我倒覺得你趕緊離開這裡比較好。”龐統皺眉看著這對父子,指了指趙珏腰間那個紫『色』錦囊,“我軍斥候傳來訊息,黑駝山一帶氣象驟變,北山一脈更是一夕之間百草凋零,而後寸草不生,未必不是遼國那邊的動作。不過,我已經派遣心腹前往保安詳細查探,相信很快就會有進一步的訊息。”
木能生火,火亦能生土。
既然趙珏能用“火之卷”來感應“木之卷”,那麼遼國的“土之卷”也能在“火之卷”的作用下增強異能了!
“嗯,我本來就打算離開了,可寶兒既然來了,也該留點時間讓我們父子親近親近吧。”趙珏擺手,斜睨龐統一眼,“我好歹給你送來一批物資,著什麼急……”
“父親……國事為重。”展昭再退兩步,離趙珏有很大一段距離才停下來,這讓趙珏很疑『惑』,“孩兒也有事情要稟報——我們在綿縣找到穆芳菲……”
“這我知道。”趙珏轉向龐統,“龐將軍有什麼高見?”那人正開啟年路的摺子看節略。
“展昭想知道將軍軍中是否有『奸』細?”展昭也看向案桌之後的人,“萬一……”
“沒有。”龐統一邊看一邊說,“她是我手下訓練的細作,原本潛伏在遼國,後來麼,被楊宗琪借去營救升國長公主,再後來……”龐統抬眼,看了一眼垂首的展昭,嘆息道:“也算求仁得仁了。”
“那遼國那個陳世美呢?別告訴我也是你有意放過去的……”趙珏問道,“難道你也被那個女人騙過了?”